天毅一双利目瞪视着她,当年他们在一个院里长大,虽然没有男女之情,可好歹也是熟悉的,没想到,多年不见,她竟然恶毒如斯。
“看在范嬷嬷的份上,我托了王大人安置你相公,可他都做了什么?索贿?哈哈哈,这是一个书吏该做的吗?
王妃怕他被人冤枉,提出当堂问案,有知府、县令两级官员,如果他没做,谁都冤枉不了,
如此善意,也能招出你的恨来,你打量着,我还会看在范嬷嬷的份上,再一次原谅你?”
“相公,既然她没得逞,我不想追究了,你们去蒙山吧,请王大人主持问案,”云苓烦了,跟这种人说不通的。
天毅瞪了云苓一眼,终于还是同意了,
“记住,你刚才那个举动,最后一点福分也没了,以后你家的事与王府再无关系。”
一行人闹哄哄地出了府,侃儿这才扶着她往回走,
“刚才吓死我了,那人是不是傻,刚上任就敢胡来,他以为自己是谁?”
“你害怕什么?我是怀了孩子,又不是残废了,就她?能伤得了我!咱们刚进屋子,相公就回来了,估计不想见那小青梅吧,才没进来。”
“你还是小心些吧,如果孩子有个啥,我看大个子第一个要疯。”
天毅对孩子的重视程度,云苓都有点吃醋了。
晚上熄灯时,天毅才回到王府,一进屋就先摸了肚子,
“咱们孩子没吓着吧?可恶,那厮真不是东西,”
“他怎么了?没有冤枉吧。”
“何止没有冤枉,才短短十天不到,凡是去办事的,都得给他孝敬,镇长知道他是知府安排的,也不敢惹他,就叫百姓出点钱算了,
结果碰上个硬茬,有亲戚在府城任职,这才闹了起来。”
“后来怎么办了?”
“县令处置得不错,就是开除呗,他又不是朝廷命官,还能如何?只是他在县衙辱骂县太爷,人家才将他关了起来,看我去了,打了五板子将人放了。”
“他们人呢?”
“回白荫老家了,我给了十两银子,”
“这样也好,希望他得到教训,以后好好做人。”
话虽然这样说,云苓认为,改正是不可能的。
“你猜,我早上出去见到啥了?”
云苓撇了他一眼,多大了?还这么幼稚,她上哪里猜去?
“你看,”他从戒指里拿出了一大捧的稻穗,
“我早上去了梯田,知道你惦记着,你看看,长得大不大?”
稻穗并未完全成熟,还泛着青色,个头却不小,云苓拿起一穗,用手这么一搓,一粒粒的稻谷落在了桌上,
“你帮我搓掉谷皮,我要看看里面的。”
天毅用大手使劲地搓了一会,一粒粒的米晶莹剔透的,还泛着绿光。
“嗯,真不错,再有几天就能收了,他们都准备好了吗?”
“镰刀都磨好了,天天在地里转呢,我没露面,只是悄悄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