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根本用不着请假,张叔只给我把行李放到酒店的任务,今天给我放了一天假。难得时间充裕的一天,我准备去疗养院先去看看爷爷,下午去接周恒。就这样开着老板的大众向着商场开去,买了一些营养补品和爷爷爱吃的水果。我向着市区边缘的疗养院出发了。
自小在杭州出生长大的我,从小便和父母和爷爷一起生活,我所知的其它亲人只有早逝的舅舅和未曾谋面过的奶奶,其余的亲人从来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
自从九年前舅舅仅三十六岁因为白血病的折磨去世后,母亲便性格大变,不说话,不进食,经常望着墙壁流泪。父亲虽然日常工作很忙,但因为妈妈,还是会经常留在家中陪伴母亲。父亲也会在闲暇时间带着母亲旅游。但就是第二年,那是父亲作为组织部长工作的第三年,从小便有报国之志的父亲,参军是从小的愿望。十六岁便毅然决然当了兵。如果不是爷爷的极力劝阻,父亲在23岁退伍回了家。
回家之后认识了母亲,第二年便结为了夫妻。父亲在政府兢兢业业的工作,对工作认真负责,为人正直勇敢,一步一步的走上了组织部长的位置。但正是因为如此,在我距离高考还有半年的时候,那天是周天,我本来准备带着母亲爷爷一起去游船。敲门声响起,我疑惑谁会来我们家的时候。“我们是长阳区公安局的人,麻烦开下门。”我的心顿感不妙,只是四五米的距离,我却用了半分钟,母亲和爷爷也从房间走了出来。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两名身穿警服的男人。
“您们好,我们是长阳区公安局的民警。”说完亮了一下警官证。
“您们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嘛?”这时母亲和爷爷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
“请问您们是崔靖和同志的亲人嘛?”为首的警官看了看我们问道。
“是的,我是他的儿子,这位是我的妈妈,这是我的爷爷,请问怎么了”我的声音已经有点颤抖,攥紧的手抖得不行。
“请节哀,崔靖和同志在含淳路遭遇车祸,抢救效,并非意外车祸,肇事司机已经逃逸,目前正在紧急调查中”两名警察忽然对着我们鞠了一躬说道。”
时间过去了,记忆也在悄悄模糊,就像沙漏中的沙子一样,一粒一粒地掉落,最终消失不见,真相比死亡更深,遗忘比生命更长。能记起来的拼成碎片已不足以能见全貌。我脑海中关于那天剩下的记忆似乎已经忘却,记忆如同玻璃上的碎片,已经模糊。依稀只能记得那天之后母亲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爷爷心绞疼痛加重,而我则失去了一生中最敬爱最敬重的人。父亲给我的爱是大私的,虽对自己苛刻,可从不要求我什么,以身作则是我父亲给我留下最敬重的礼物。
爷爷从那之后便住院休养,半年后通过周恒对家中的争取,将我爷爷送到了最好的疗养院,并帮我承担了所有费用。人生轨迹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时光流逝,往事如烟。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从呱呱落地、赤裸裸地降临到人世间,便开始了我们跌宕起伏的人生旅途。本该以我的成绩报考国外高校的选择随之改变,我选择了当地的大学,因为我的母亲需要我,家里需要我。凭借着政府的抚恤金,撑过了那段极其难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