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舟接起电话。

“你可不经常在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呢。”她神情柔和。

电话另一头的许软软把自己整个身子裹进被子里，声音含糊不清：“我最近有一个困扰……姐，你现在干什么呀？”

“我一边听歌一边看书呢。”许舟翻动书页，“有什么困扰呢？”

“我……我不敢一个人在学校吃饭，我觉得很尴尬，会被嘲笑，这是不是我想太多了？”

“而且在外面吃，我也不想跟被同学看到，我会跑到很远的地方去。”她补充道。

许舟那边没有动静了，许软软把耳朵凑近听筒，差不多过了一分钟左右，她才重新听到姐姐的声音。

“你这么说，让我想起了一件高中的小事。”许舟合上书本。

“高中军训的时候，学校直接请了教官到学校给我们军训，除了教我们的教官，还来了一个带军衔的人，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他应该算是教官的领导吧。”

“中午，我们和教官都是在同一个食堂吃饭，那个教官领导也在那里吃。”

“我跟同学一起吃午饭时，注意到那个人就坐在我们附近，我没有很在意。突然，旁边的两个女生在很小声地说话，说那人这几天都是一个人吃饭，很可怜。”

“我听得出来，她们没有恶意。我当时在心里想，那他能跟谁吃饭呢？跟自己的属下？跟陌生的学生，老师？还是跟校长一起？”

“我默默吃饭，心里却很悲哀，因为我知道，我当时整整一个高二都在害怕‘一个人吃饭’这件事。”

“姐，你也会这样吗？”许软软把头靠在枕头上，轻轻地问。

“我也会这样呀。”她浅笑，“但我高三就不再害怕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