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纱已经在雨水倾斜的攻击下破了一个大口,冷风没有最后那张屏障,更是肆忌惮的朝里飘进,令人瑟瑟发抖。
虽过去许久,但入眼的窗外,依旧是黑乎乎的一片。
没有闪电的应运而生,除却两个手机微弱的手电筒光照,房间里只有萤火般光芒。
沈钰捂着胳膊探出了脑袋,他颤抖着唇瓣将散落下去的床帘重新固定在床架上,然后委屈巴巴的看着鸽游。
“你为什么要打我?”
虽然伤口并不大,但在这个充满诡谲的环境下,痛意似乎被限扩大。
沈钰双眼里都是控诉,他弱弱蜷缩着双腿,扯过团成一团的被子盖了上去。
朋友,咱们一起玩扑克牌的友情呢?
那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鸽游没看懂对面人的深意,只是支了支下巴,提醒的让他看看床下。
不看不要紧,一看,沈钰直接连流着血的胳膊都顾不上,屁股着力像毛毛虫一样向后蠕动过去,然后紧紧贴在墙壁上来维持少有的安全感。
“这怎么了?”他惴惴不安的问道。
方越拢了拢侧面滑下去的被褥,朝手里呼了口热气。
“应该是水吸的太多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他们说话间,海绵已经起伏到了爬梯的第三层,只需要微微一低头,就可以看见身前怪诞不经的异状。
与此同时,鹿知也在短剑‘嗡嗡’的提醒声中皱着眉醒了过来。
他刚一掀开床帘,先是极为凝重的来回看了眼房间恢诡的现状,然后上下打量了对面两人一圈,才黯然的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这一觉,似乎睡得太久了。
“老大!”
鸽游先是喜出望外的喊了一声,然后瞬间变得神色忧虑起来,他伸出手指了指床下丑陋且让人直泛恶心的海绵。
“我们下不去了!”
他们现在连最基础的补窗纱都做不到!
更何况,这个寝室从一开始都没有实心的窗罩,说不定,这也是任务中的一环,就算他们有办法下去,怕是这倾盆大雨还是会毫阻挡的倾倒进来。
海绵离床板的距离越来越近,空旷且寂静许久的门外过道,突然也响起了脚步声。
似是皮革跟的声音稳稳的踩在地面上,同时也踩在了每个寝室中玩家们的心尖上。
“叮——”
手机提示音并行不勃,伴随着惊人的雷声,房中四人皆下意识的解锁了屏幕。
消息群里,悬挂许久的禁音提示,在此刻荡然存。
皮革跟的声音从小变大,他像是每隔一段距离都要停留几秒,然后在人紧张的情绪下,继续走走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