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梦在一旁咯咯的笑着,“小云姐,你就告诉他吧,要不然他一会也该有心结了!”
“对啊,你就告诉我吧!让我给你参谋参谋,怎么样?”张文武依旧是穷追不舍死缠烂打,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蓝天云把车停在了路边,招呼卢小梦换她,张文武一看她这架势这是准备好了讲故事了,于是赶快挪出一个位置准备让蓝天云坐下,并且很做作的用空荡荡的衣袖使劲擦了擦自己刚离开了座椅,“来,来,来,坐这!”
蓝天云看了一眼张文武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不是想给我排解烦恼,你这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吗?”
“我哪有!”张文武嘴上还在强调自己就是想给蓝天云排解一下烦恼,可是脸上的表情确实让人在法相信他的诚意。
蓝天云“哼”了一句,坐到了卢小梦旁边。
张文武见蓝天云没坐过来,丝毫的不意外,嬉皮笑脸的凑到了蓝天云和卢小梦旁边,“说来听听,哥是过来人,给你指点指点。”
“过来人?过来人来开会儿车吧!”坐在驾驶位的卢小梦揶揄了一句。
“我是残疾人,怎么开车,你这不是找茬吗?”
“对喽,你是残疾人,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说自己是什么过来人,过来人!”卢小梦把棒球帽帽檐往后一拧,车子再次出发了。
看到张文武被怼了,卢小梦和蓝天云笑成一团。
“活该!让你总想着当老师教育人!”
路况不好,车子开的很慢,蓝天云整理了一下心绪,回忆起了那段尘封的往事。
很多年以前,电子设备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电脑都属于只听其名,未见其样的高科技产品,更别说什么智能手机了。
那时候年轻人之间流行交笔友,在各类杂志书刊的角落里会有一些人的姓名和地址,每个人都会留下一句或者几句话,就像是QQ签名,或者空间动态。现在回头看看,就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最贴切写照。
比如什么别在我的坟头哭,脏了我轮回的路,还有什么树叶的离开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之类的。
“这事我知道,想当年我上学那会儿就就流行交笔友,当时穷啊,买邮票也是一笔大开销啊,后来不知道谁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把邮票贴到信封上之后再在邮票上涂一层胶水,这样就相当于给邮票镀了层膜,邮局盖邮戳的时候就盖不到邮票上了,收到信后用橡皮一擦,邮戳就没有了,邮票也就可以反复使用了,对吧小云。”张文武问向蓝天云。
蓝天云没有接他的话茬,倒是卢小梦笑呵呵的回答到:“怎么?你们都有笔友啊?写信?多慢啊!现在的交友多方便!”
“现在的交友都是些什么啊,乌烟瘴气,我们那个时候可是纯粹的学术交流!”张文武一本正经的样子。
“就你!还学术交流?那你说说你当时有几个笔友啊?”卢小梦追问道。
张文武嘿嘿一笑,“咳,年头长了,都记不清了,不过我交的笔友都很普通,没啥好说的,小云!你也交笔友了?”
蓝天云微微点头。
“哎呦喂,小云那时候也很时髦啊?哈哈哈!”
“其实我当时心情特别不好,因为自己总是可以看见那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又苦于找不到人倾诉,整天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周围的人会觉得我是内向,不爱说话,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原因,起初看到别人每天收到很多来自不同地方的信件,我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因为我习惯了孤独,后来周围的人都在做这件事情,我也就有了想要尝试一下的想法。”
“然后呢?你就找了一个笔友?能让你主动尝试的,他当时留言写的什么啊?”张文武问道。
她写的是:“我的呼吸很宝贵,因为它本不属于我!”
“这什么意思?”
“我刚开始的理解是可能她和我一样,也有过轻生的念头,后来打消了,这样的话再活的每一天都是计划外的。也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想要和她倾诉,算是同病相怜吧!”
“后来呢?他回你信了吗?和你想象的一样吗?”
张文武问完,蓝天云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选择。
“她回了,但是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是想死,而她!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