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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沉找了间茶楼,数茶具摆在身前,宋云沉沏着茶,数氤氲之气模糊了两人的面容。
宋谨忍不住开口询问他,“青朔呢?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看来宋云沉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要不然也不会把时刻警惕的青朔给支开。
宋云沉动作一顿,双目清越,“你在说和你一起的那个苗疆人?原来他叫青朔吗?残月宫少主啊。”
“大哥知道他?”宋谨眯起眸子,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意识蜷缩了起来。
宋云沉手腕浅浅包扎了一番,系了一条白色的丝帕。
他放下茶具,把刚煮好的茶推到宋谨面前。
自己则是端起身前的吹了吹热气,不疾不徐道:“何止是认识,我与他还有过一面之缘。”
十几年前,宋云沉还是孩童时期的时候。青朔住在皇城西巷,与宋家还是邻里。
青朔身边没有大人,只有一个小女孩照顾他。整天闷在屋子内,看起来像个小大人。
宋云沉小时候调皮捣蛋,经常翻围墙看青朔,想要捉弄他。
但每次都是宋云沉吃亏,从来就没有找到过机会,靠近青朔的身边。
让宋云沉印象深刻的是,青朔从小就戴耳坠。虽说戴耳坠,人也粉雕玉琢。
但因对方冷着脸,双眼深沉,完全看不出来一点女气。
那天宋云沉一如往常翻墙,想看青朔在做什么?探出头去,才知道青朔住的地方,爬满了数蛇群。
听到动静,全部都齐刷刷地转头盯着他。数阴毒的双眼和滴落着唾液的毒牙,宋云沉当即就全身都僵在了原地。
青朔站在石阶上,淡然看着他。最后还是青朔吹了一首曲子,那些蛇群才消失在眼前。
后来宋父告诉宋云沉,他才知道青朔是苗疆人。充满神秘又危险的色彩,宋云沉从此再也没有翻过墙。
至于青朔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宋云尘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一年,宋谨刚出生。
宋谨喝了口茶,抬起头来看向宋云沉,“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青朔在他身上放了蛊,能够迷惑旁人认不出来。
宋云沉垂落眼睑,“你是我弟弟,能认出你来很奇怪吗?再者,我在外面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苗疆的少主。”
宋云沉勾唇一笑,“关于苗疆少主的相貌,人可知。可最近歌舟有一股势力,画了你们回来歌舟的画像。”
宋谨手指猛然收紧,双眼紧紧盯着他,“所以大哥来找我,是想把我揭露出来,还是想在我身上找到湘芜的入口?”
皓月和歌舟开战,是迟早的事情。但歌舟以音律为主,歌舟很少有人能达到原主的造诣。
歌舟的士兵,和皓月比起来,完全没有可比性。
歌舟唯一能求助的人,大概只有湘芜。湘芜除了各种奇怪的蛊以外,还能赶尸。
残月宫少主出手赶尸,那也是一个能抵挡千军万马的存在。
宋云沉曲指,不轻不重敲打着桌面,“不,都不是。”
宋云沉看向宋谨,问道:“既然去了门口,为何不归家?”
“归家做什么?等着被出卖,然后被拉去午门斩首吗?”青朔推开门,朝两人走来。
“宋云沉?”青朔瞟了他一眼,神色意味深长。
最后落坐在宋谨身侧,修长骨节的手捏起茶杯,喝尽了茶水。
“你把我支开,只是为了问阿谨这种关痛痒的事情吗?”
宋云沉从青朔身上移开目光,定格在宋谨脸上,“看来我弟弟和你的关系,倒是异常。”
“这有什么,我与他……”
“不进家门,是因为我听说大哥被皇帝提拔,官位还不小。但宋家门庭,却冷落异常。”宋谨带着警告的意味,瞥了一眼青朔,打断了青朔想说的话。
青朔闭了嘴,支着下巴笑吟吟盯着宋云沉。另外一只手,却偷摸着握住了桌下放在膝盖上略凉的手腕。
宋云沉不紧不慢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重新给青朔倒了一杯茶。
宋云沉添完茶之后,才说:“宋家,自你去了皓月,便被皇上随意找了个借口打发。但他提拔我,是在拿我威胁爹。”
宋谨垂眸,摩擦着青朔的手指,“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