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坏东西我可揍人哦。”魏长缨舞了舞拳头。
房子是一个标准的两室一厅的房子。南向的主卧，北向的次卧，不过现在看来是个书房。规规整整的客厅连着餐厅。
两人把衣服挂起来，把桌子擦了擦，就打量起魏长缨家里的陈设来。
简单的白墙，也没有做什么吊顶，简洁实用的风格，家具都是简洁的宜家风，带着北欧清冷风格。
“鸢姐，他这装修风格跟你家差不多。”
一张镶在画框里的黑白照片引起了两人的主意。
照片上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年轻女孩，倚着一棵桃树，看着镜头微笑。虽然是黑白色的照片，两人仍然可以想象粉白色的桃花，以及女孩美丽的容颜。
“这是……”卢冬菱轻声问。
“应该是。”冷鸢答道。
“长得好像那个香港明星周慧敏啊。”
“还有点像钟楚红。”
卢冬菱用手轻轻地擦了擦照片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双手合十微微鞠了一躬。
“好了，洗手吃饭吧。”魏长缨支上电磁炉。屋子里升腾起一阵暖人的水汽。
桌子上摆着羊肉卷，牛肉卷，新鲜的生菜、茼蒿、萝卜、白菜、粉皮、藕片，还有调出来的火锅酱。（水下字数、很开心。）
魏长缨随手打开了电视机。
卢冬菱举起了杯，杯里是她自己倒得红酒：“一年过的真快啊。祝魏哥，越来越帅。祝鸢姐，越来越美。有你们真好！”
冷鸢笑：“祝大家心想事成。”
魏长缨：“祝天下不平事皆平，大家前路坦荡。”
几个人边吃边聊。
冷鸢问：“你刚才说在思考什么问题？能说说吗？”
“我在想怎么能把中超公司的盘子做大。现在只有十几家不固定的俱乐部，商业价值很快就会到瓶颈的。”
原来是这么大的命题。的确需要好好的思考思考。不过，既然想不通，就不用钻牛角尖了。
几杯酒下肚，几个人的话题也不再围绕足球展开，卢冬菱说起了大学时期被男生追的糗事，魏长缨也说起了之前追学姐韩玉被过肩摔的故事，把两个姑娘逗得直笑。冷鸢没讲什么故事，就在那浅笑听着，跟她上次在KTV里一模一样。
卢冬菱翻着电视频道，现在各个地方台每年的跨年晚会也是办的如火如荼。
“现在大家都在做跨年，看来办这个晚会也是很挣钱的。”
魏长缨：“那当然，先花钱请明星，弄出一个演出阵容来，然后拉赞助嘛。跟我们中超也差不多。”说到这，魏长缨突然戛然而止了，似乎想到了什么。
两个女生也似乎发现了这一点。卢冬菱把电视静音，和冷鸢一起静静地等着魏长缨捋清思路。
魏长缨的眼神闪烁，仿佛在探究着未来：“未来中国足球的格局会越来越分化。各个地方足协会因为地区的差异和发展想要做更多的事情。慢慢的，组织比赛已经不再是中国足协的专利，而成为了地方足协的工作。
我记得三月份的时候，职业联赛理事会就发生过提高赛区补贴的议案。那个时候已经有些苗头了。”
魏长缨一边说，一边指着电视机。
“原来央视是最大的蛋糕，一个央视的广告就能卖到千万的天价。那个时候只有央视在办春晚。可是如今，各个卫视不会办春晚，但是他们会办跨年晚会，同样能够吸金。各个地方卫视分润了央视的蛋糕，但也形成了更大的生态。”
魏长缨脑海里想到“一带一路”这个词。那是个将整个亚欧大陆板块联动起来，十几个国家利益共存，重新划分世界格局的天才想法。
“中超公司已经到了瓶颈，但地方足球却远未够，我想要把各个省的足协拉进来做一个更大的盘子。没有中超球队的省份，会更加的感兴趣吧。”
“金元足球是坏事，也是好事。大量的热钱涌入，就需要寻找出口。要么买球员，要么就做俱乐部。俱乐部就那么几家。中超又不能扩编。那就需要我们建立一个新的盘子、新格局。”
“我想基于每个省的足协，推一个‘小中超’的概念。去年足协工作会上推出的《俱乐部准入制度是个大而全的概念，它的核心思路是为了保证俱乐部不仅要有男足，同时还要带动青训和女足的发展。
有这个框架支撑，其他省的足球就不需要再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了。我们看到，在国外，很多小俱乐部，就是依托一个二三十万人口的小城镇，就能贡献出来11个踢球的人来。”
冷鸢总结：“降低准入标准，吸纳更多的玩家。”
“对，不同于社区足球。这些俱乐部还是要有一定的标准的，我觉得只要满足三个条件就行。一，要有一个长期租赁的足球场。二，要有1万名的注册会员，三，要有18个签约球员。”
冷鸢道：“你想推行会员制的俱乐部？”
“也不是。不是有那么一个理论吗？【铁杆粉丝每年会用一天的工资来支持你的工作。这里一天的工资是一个平均值，因为最铁杆的粉丝肯定会远远比这花得更多。再假设每个铁杆粉丝每年在你身上消费100美元。如果你有1000名粉丝，那么每年就有10万美元的收益，减去一些适度的开支，对于多数人来说，足够过活了。】”
“这是《失控的作者凯文·凯利提出的‘1000个粉丝理论’。”
魏长缨看了冷鸢一眼，这个女子真的是钟灵毓秀啊。跟聪明人说话，不累。
“一个俱乐部，如果只是纯粹的足球，不考虑任何的其他条件。你只要能在上场前凑够人。只要能吸引到足够的粉丝，他就能存活。
如果我们每个城市都有10支这样的小球队。对于一个200万人口的小城市，养活他们不是问题。铁岭就有200万人。
然后各省的足协负责组织比赛，建立省域比赛。城市球队的前2名，进入到季后赛，以辽宁为例，14个地级市，最后有28个球队，分成若干个小组，套用欧冠的赛制。决出最后的冠军。这样也节省了成本。
球员转会方面可以不用卡那么严。所有参加季后赛的球队，都可以临时从被淘汰球队租借5名球员。
现在俱乐部的大头支出，主要在球员的工资，还有来回的路费上。
不需要那么多的梯队，解决了工资的问题。一省的范围内，高铁两个小时就能到。解决了差旅问题。”
卢冬菱补充道：“像江苏这样的省份，13太保哈，那么富庶的地方，我想比赛一定很精彩。”
冷鸢提出疑问：“那这不是跟省级的业余联赛有些重叠了？”
“是有些重复，就和很多地方都会举办演唱比赛，但是你突然出现了个《中国好声音，效果是不同的。我们做的是商业化运营，要有品牌，而且要反哺市场的。每个参加季后赛的球队，补贴20万，有没有人做？
省级联赛的冠军，只要可以跟乙级俱乐部打通，或者直接跟甲级联赛打通就可以了。给他们两年时间，寻找投资商，补齐俱乐部准入标准的内容就行了。
又是烧钱！但没毛病！
“其实我让冯建章去做社区足球也是同样的意思。不过，之前我陷入了中超公司如何挖潜的盲区里。”
几人兴奋的聊着，就听到电视机里主持人激动的说道：
让我们共同倒数计时，2011再见，2012我们来了！
魏长缨笑着举杯，卢冬菱举杯，冷鸢也笑着举杯。架子上那张黑白照片上的女孩，也笑的更加的灿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