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野外露宿一夜。第二天吃过早饭,一车一马往大钱山行去。袁重在车上吩咐蒯三,沿路给他捡点小石子,花生米大小就行。他琢磨着,冲突肯定会有,如何在不消耗体力的情况下,震慑山贼。突然就想起来,自己用石子打兔子的事情。这个玩意儿打人会更加犀利的。大半天的时间,过午时分,三人便来到了大钱山下。袁重下车看了看高耸的山势。以他这个体质,根本爬不上去。但是,可以在山下等嘛。他就不相信,有人在山下转悠,山贼会忍住了不下来抢钱?让蒯三划拉了些柴草,生起一堆火,烧上水,备好茶。毛毛虽然发了豪言壮语,心其实一直吊在半空。看着袁重神态悠闲地生火烧水,整理着茶具。打心眼里佩服这个病秧子。这是真有底气?还是知道自己病入膏肓,已经不在乎死亡了?凑到袁重面前,问道:“你来大钱山是为了你朋友?”袁重点头道:“前些日子,小石头刚救了袁某的命,就被人杀了,这口气如何咽得下?”“还算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只是有些不自量力。”“是知恩图报。”“一个样嘛。”“还是有区别的。”“切,就你有文化。”毛毛翻着白眼。蒯三也紧张,虽然手里干着活,眼睛却不时瞟着山口。三人刚喝了第一杯热茶,山口就有了动静。一伙十二三个汉子,提刀拿枪,冲了下来。袁重根本没有废话,距离汉子还有三四十米时,小石子便弹了出去。冲在前面的汉子立马翻倒在地。接连翻倒三个汉子时,十几个人刹住了脚步。惊异地翻看着已经死去的同伙。毛毛和蒯三已经将刀拿在手里,正准备起身迎敌。只是看到此状,也呆滞了。山贼们看到死去的人,额头上都有个血洞。知道是被人射杀的,可用什么射的,还不清楚。他们站起来,疑惑地看着袁重三人,便在原地发呆。领头的汉子扫了一眼,挥手道:“愣着干嘛,抓人。”喊完就抬腿往前走,刚踏出一步,便身子一歪,翻倒在地。其他人低头一看,还是额头血洞内咕咕冒血。不知谁大喊一声:“鬼啊!”转身就跑,剩下的汉子也跟着转身就往山上跑去。刹那间,逃进山口不见了踪影。毛毛已经清醒过来,走到几个山贼尸体前,蹲下来仔细查看。很明显,四个山贼都是被人用什么东西打中额头毙命的。蒯三也跑过来查看。两人同时抬头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同时转头看着依然悠闲地喝着茶水的袁重。心里同时蹦出一个词:大神啊!蒯三惊讶的还差些,因为他早就知道袁重的不凡。可毛毛一直认为袁重就是一个被病体折磨,将死的青年。她爹也是因为可怜袁重,才让自己关照一下的。没想到,凭空蹦出一个大神。两人回到茶摊前,毛毛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是...是你干的?”“不然呢?”毛毛心里不忿,咋还是那副欠揍的样子呢?一把抓过袁重的右手,掰开他修长的手指,看着掌心里剩下的两颗石子。袁重挣扎着:“哎哎哎,男女授受不亲,你淑女点啊。”毛毛放开他的手,瞪眼道:“哼,骗子,大骗子!”袁重无辜的:“我啥时候骗过你?”说着还看蒯三。蒯三则慌忙摇头,示意他确实没有骗过人。毛毛不理二人,沉默了片刻。“还是得小心点,那山猫可不是一般高手。”袁重喝了口茶。“老子也不一般啊。”“老娘已经承认你不一般了,别飘。”“就这一手,世上已无人能挡。”毛毛气得差点打他。忽然上下看了看他的样子,笑了。“世上无人能挡啊,厉害了我的哥!请问,您这一身伤是神仙给打的吗?”袁重郑重地点了点头。这下子,连蒯三也直摇头了。不管如何,气氛已经轻松下来,两人心里也不怎么紧张。不到半个时辰,山口再次有人下来。这次只有三个人。打头的一个汉子,身材瘦小,短打扮,三十来岁。走起路来轻飘飘的。毛毛瞳孔一缩,嘴里低声道:“山猫!”山猫身后的两个汉子,都是高大威猛型的,手里握了砍山刀。一人手里还提了一面黑色的盾牌。三人距离袁重他们三十多步,停了下来。山猫一拱手:“不知哪位好汉来访,山猫慢待了。”袁重气短,这么远的距离,喊话费劲。只得示意蒯三,让他问问小钱村的事。蒯三站起来喊道:“我们是茂县公门的,前来问问小钱村的案子,是否阁下所为。”山猫笑道:“原来是官啊,这种事不是你们说了算嘛。”蒯三看了看袁重,见他不说话。提气说道:“小钱村有我的两个朋友被害了,如果是你,那我们只能找你报仇。”“哦,是私事,说清楚了啊,小钱村老子一向不屑于去的,太穷了。”“那马车上的人,也不是你杀的?”“什么马车?明显是栽赃嘛。”袁重仔细观察着山猫的表情,见他不似撒谎,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蒯三低头看袁重。袁重便摇头道:“既然不是他,算了,告辞吧。”蒯三就冲山猫一抱拳:“既然不是阁下,那我们就此别过。”山猫嘿嘿一笑:“慢着,杀了老子四个兄弟,如何交代?”毛毛恼了,跳起来抽出腰刀。“怎么,还想对抗官府?”山猫撇着嘴不屑地说:“官府?你说的可是那个只知鱼肉百姓的地方?他能管得了老子吗?”
“狂妄!”毛毛只是摆了个姿态,她知道不是山猫的对手。扭头看袁重。袁重示意蒯三:“要啥样的交代?”山猫听后,指着地上的山贼道:“同样的再给老子来一下,让老子看看神到啥程度?”“你确定要试?”山猫稍一犹豫,伸手将旁边持盾的汉子拽到前面。“来来来,搞一下让老子看看。”那汉子紧张地举起黑色盾牌,挡在脸前。毛毛和蒯三也紧张地看着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