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季衍双眼迷离，口中喃喃低语。
柳絮凑到楼季衍嘴边，想听清楼季衍想说的话。
“寒哥哥，你在说什么？小花听不清。”
楼季衍像是没听清柳絮的话，依旧张着裂开的嘴唇，低语。没有半点回应。
柳絮整个人趴到了楼季衍的身上，将耳朵凑前去才听清。
“小……姐……我……不……想……离、开……”
柳絮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寒哥哥，没人让你离开。你好好休息，姐姐要到了。看到你这个样子夏姐姐该有多心疼啊。”
楼季衍像是对柳絮的话有了反应，他神的眼睛看向了柳絮的方向。
柳絮兴奋的喊旁边的楼奇，“寒哥哥是不是有反应了？”
“是……是！主子您还认识我吗？”
楼季衍点了点头。
楼奇激动得语伦次，楼季衍这几日都是惊醒。一个人喃喃自语，不给任何反应。
今天难得的有反应。
柳絮连忙擦了擦眼泪，给楼季衍检查伤口。从头到脚，一点都没放过。
很多伤口都结痂了，有的伤口还猩红的吓人。特别是腿上的那道伤。
看得楼奇很是自责。
他们中埋伏后，有人拿着狼牙棒背后偷袭楼奇。是楼季衍推开了他，那狼牙棒直接打到了楼季衍的腿上。
结果他没受伤，楼季衍却直接被人围攻了。满身都是伤。
等援兵来的时候，楼季衍躺在血泊中，呼吸微弱到不可察觉了。
突然，柳絮停了下来。
“怎么样？”楼奇很紧张的看着她的动作，大气都不敢出。
楼季衍也看着柳絮，想得到柳絮的答案。
柳絮泪中带笑的回答，“寒哥哥的伤正在好转，好好养的话。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楼季衍听到这句话松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是吗？多谢你了小花。”
微弱的声音让柳絮再度哽咽，“寒哥哥没事就好！快快好起来。夏姐姐还在等你呢。”
“嗯。”
楼季衍不再言语。
“那寒哥哥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你的药。”柳絮叮嘱完楼季衍，拉着楼奇走出了帐篷。
楼季衍闭着眼睛，听声音远去，才咬紧了嘴唇。
他的情况没有柳絮说的那么乐观，他的身体告诉他，他的双腿已经失去控制了。
他会不会再也站不起来了？
站不起来怎么去夏锦书身边？
帐篷外。
“柳大夫，你拉我出来干什么？我留下来照顾主子，你去煎药就好了。”
楼奇脸红的看着拉着自己的小手。虽然说着却没有使力气，任由温软的触感占据他的大脑。
柳絮停下脚步。转身将额头靠在了楼奇的胸膛上。
楼奇被突如其来的亲近吓得耳朵尖儿都红透了。
很快抽泣声将他的理智找了回来。
柳絮在哭！
“怎……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楼奇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安慰。
哄女孩子比上战场杀敌都棘手。
他只能站着任由柳絮哭湿他的衣裳。
柳絮哭了会儿才仰起头，红彤彤的眼睛看得楼奇十分不是滋味。
“怎么了？别哭了。”
楼奇伸手想去抹掉柳絮眼角的泪水。却又停在了半途。
他的手常年拿着兵器，太过粗糙。会让眼前的人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