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见宋太阳穴一阵阵抽痛,将伞柄递到楚宁月手边:“你拿着伞。”
“嗯?”楚宁月茫然抬头,此时精神已经有些恍惚。
霄见宋说:“我抱你回去。”
楚宁月皱着眉头,模模糊糊听见“抱”字,他的心更乱了,说:“别抱。”后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又说,“不用抱”。
霄见宋将楚宁月揽进了结实温暖的怀抱一些,替他挡住风雨:“两年前你抱过我,我现在想抱你。”
楚宁月抬手想推开,却推不动:“不行,脏。”
霄见宋以为他说的是淋了雨脏,于是他说:“我也脏了。”
楚宁月说:“不一样。”
“一样的。让我抱一下。”话落,霄见宋便俯身将楚宁月打横抱在了怀里。
伞还是由他举着,只是这样有些不方便,他还是怕雨继续淋着了楚宁月,于是步伐很快地走向楚宁月的院子。
“你好轻,你又瘦了。”霄见宋心疼地说。
怀里的人没有回应,霄见宋垂眸,原来是睡过去了。
三:金子——
楚宁月一睡睡了三日,霄见宋便不眠不休守了三日。
楚宁月不说额头的伤是怎么来的,霄见宋便不问,只是说:“大夫说你心脉有损伤,不宜过度劳累。挽舟,以后有什么事,告诉我,我来处理,好吗?”
楚宁月神色黯然,不点头,也不摇头。
霄见宋端着一个金碗,里面盛满了汤药:“你把药喝了,碗和食盒都给你。”
说着,便引楚宁月看向一旁桌上放着的纯金制的食盒。
楚宁月心头一疼。
是何莹蕊告诉了见宋那日他说的话吗?
那现在见宋是觉得自己受伤生病就是为了图他的金子吗?
一口血腥气涌上喉头,楚宁月别过脸咽下血气,声音沙哑:“我不喝。”
霄见宋皱着双眉,不知该如何劝哄了,于是说:“你怎样才愿意喝药?我知道很苦,但是喝了药身子才能好啊。”
楚宁月只觉得现在身体没有流血了,心却仍在流血,看着霄见宋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看着他对他还这么好的模样,他觉得天地一片灰暗。
“我不喝。”死了才好,活着有什么意义?楚宁月茫然地想,如果不喝药就能死,那是好事,还不用自己动手了。
四:信他——
楚宁月到底是喝药了,不为别的,就为霄见宋哀伤和期盼的目光。
他受不了这样的见宋。
他喜欢他的见宋笑着。
半月后,风和日丽,霄见宋又被皇上派往了西境。
临行前,楚宁月将霄见宋两年前给他的玉佩还给了他。
霄见宋不肯接。
楚宁月说:“西境凶险,我想你活着回来,再把它给我,好吗?”
霄见宋握着玉佩,凤眸里尽是笑意:“好。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楚宁月不想,他觉得自己不配拥抱霄见宋了,他那么干净,他却那么脏。
“不。”
霄见宋的笑容凝固了,却没有勉强楚宁月,他说:“好,等我回来。以后不要过度劳累了,若再要去祭奠你哥哥,该叫东锦陪你一起去。”
楚宁月轻点头:“嗯。”
离开楚府,叶朝在一旁说:“主子,那日小公子并未去楚大公子坟前祭奠。当日属下一路寻过去,那处并祭奠的痕迹。”
霄见宋将玉佩挂在腰间,说:“他说去了,便是去了。”
叶朝又说:“小公子骗你的。若只是单纯祭奠,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内伤,躺了半个多月还下不来床,额头也有伤……该不会真是自己磕的吧……可坟前又的确没有祭奠过的痕迹。”
霄见宋说:“不得怀疑他。”
叶朝点头,有些奈:“小公子说什么主子都信。”
霄见宋笑:“嗯。”
(信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