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见宋眼里布满血丝,面上发青,隐隐透着灰败之色完全没了平日温和的样子,沉声愤懑道:“是我打扰了。抱歉。”
两人又是许久未言。
楚宁月一直朝后仰着头,脖子都快掉了,终于嘶哑着喉咙说到:“那殿下可否起身了?”
霄见宋酒醒了不少,察觉道他一直欺压着楚宁月,处境着实尴尬,忙下了床,将散乱的衣冠稍微整了整。
楚宁月坐直身子后面朝向里,再没有动静。
霄见宋在他床头站了一会,最后只是低声说:“明晚来明月楼吧,我准备了一场烟火,本是想庆祝你我结成连理,现却要做今夜唐突的赔礼了。”
楚宁月不答。
霄见宋近乎是哀求的语气了,说:“来吧。过几日我又要去西境了,你不是一直想看很多烟火一起盛开吗?”
仍是未言。
“明晚戌时我在明月楼顶楼金字号房等你。”说完这句,霄见宋便颓然地离开了。
二:作精——
他的脚步声远去后不久,房门再次“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薛凡满腹狐疑的蹭到房里。
楚宁月不需要看也知道是他,道:“丞相府就是教人怎么半夜翻别人墙头的吗?”
薛凡“哼”了一声,摇晃着他的宝贝折扇:“刚刚安宁王也翻了,你怎么不说他?”
楚宁月睁开眼皮,看了他一眼,依旧是嘶哑不堪的声音:“你怎么和他比。”
“是是是,比不了。”薛凡坐到他床畔,道,“安宁王可是磨了我爹好久,我爹才答应来说这个媒的。你倒好,怎么不领情?太矫情了哈!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两厢情愿,三媒六聘,水到渠成,天作之合啊!你犯什么病了?”
楚宁月深深呼出一口浊气:“不用你管。”
“你就作吧你,作到安宁王不喜欢你了,你哭都来不及。”薛凡白他一眼,说,“我要是有你一半儿矫情,我都得一头撞死自己。”
楚宁月看向墙面。
薛凡忙拿折扇挡住他的视线:“诶诶诶!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啊!别再来自残那一出。我胆子小可经不住你吓!”
楚宁月说:“你回去吧,我好着呢。”
薛凡“哼”道:“我知道你好了。没好哪儿来这么大脾气。诶你跟我说说呗,现在男男成婚很正常了,你为何不应安宁王啊?
安宁王文韬武略都好,身高九尺有余,长得嘛也是英俊潇洒面若神仙,虽然是没有你我生得白嫩……但是大男子征战四方,黄点儿不是更有英雄魄力嘛!
诶你该不会是只喜欢小白脸儿吧!从前安宁王没去西境时你挺喜欢他的,现在人家黄了,你就嫌弃了。
宁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是那西境的太阳毒,黄了又不是安宁王的……”
“闭嘴,”楚宁月皱眉不耐烦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你走吧。”
薛凡气道:“啧!小爷我大半夜不睡觉来劝你珍惜眼前人,你赶我走?!”
“我不是嫌弃他黄,行了吧。”楚宁月蒙头躺下,“你走吧,我要睡了。”
薛凡隔着被子打量了楚宁月一番,叹气道:“作吧你,喜欢安宁王的人可都排着长队等着呢。我看你到时候后悔莫及别来找我哭。”
楚宁月半欠起身,瞪着他道:“你再不走,我叫人了啊。”
“走走走,”薛凡一边走一边回头道,“作精。”
(应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