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众将士应声承诺。
旋即。
豁然转身,倒着离开大帐。
田楷大营中。
某处大帐。
一个身材矫健的男子掀帘而入,兴冲冲跑来:“子龙,好消息,想不想听?”
正在擦枪的男子,笑了笑:“夏侯兄,别卖关子了,直言即可。”
夏侯兰凑上前来,低声言道:“子龙,田将军从中军议政回来了,据说有仗要打,乌桓人真的趁虚而入,杀进来了。”
赵云依旧在自顾自的擦枪,讪讪一笑,彷佛早有预料:“擂鼓聚将,必有紧要之事,稍微想想,亦能猜到是乌桓人趁虚而入,这算哪门子好消息?”
“嘿—!”
夏侯兰俩眼珠子瞪如铜铃,朗声道:“这都不算是好消息吗?咱们终于有仗可以打了,以后建功立业,报效朝廷,保卫边疆,这不是你我素来的志向吗?”
赵云瞥了眼夏侯兰,嗯的一声点点头:“这倒也是,不过既然早有预料,便称不得好消息,毕竟早在预料之中,你还不如说咱们可以先行出兵。”
嘶—!
夏侯兰惊诧不已:“你......伱怎么知道?”
赵云擦枪的动作猛地一滞:“哦?咱们当真可以提前出兵?”
夏侯兰点点头:“我有个老乡在田将军帐中为吏,听他说咱们提前出兵,赶往辽西管子城驰援邹丹将军,其余兵马则由公孙将军率领,随后而行,以防乌桓人从别处流窜进入辽西。”
“而且!”
言至于此,夏侯兰强调道:“公孙将军下了悬赏令,斩杀丘力居者,赏千金,官升三级;斩杀楼班者,赏百金,官升两级;斩杀其余乌桓将校者,赏百金,官升一级。”
“哦?”
赵云闻言蹙眉,惊诧不已:“好丰厚的悬赏。”
夏侯兰点点头:“没错,子龙,这可是你我的机会,只要能够诛杀丘力居,便可当上军侯,统帅两百骑兵。”
赵云内心同样振奋起来,战意汹汹道:“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机会,堪称好消息。”
夏侯兰面上浮出一抹淡笑:“子龙,等兄弟我发达了,一定让你做我的副手。”
赵云淡笑着回应:“兄弟我等着这一天。”
咚!咚!咚!
咚咚—!
忽然,热烈豪迈的战鼓声响起,迅速传遍整个军营。
这是紧急集合的信号。
“子龙快听,是紧急集合的军令。”
“走!”
夏侯兰兴奋地直接站起身来,一把拽起赵云,便往外走。
“夏侯兄,别急—!”
赵云一个趔趄,险些摔在地上。
他急忙操起自己的龙胆枪,带上复合弓,便直奔帐外马厩。
希吁吁—!
嘹亮且高亢的马鸣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一个个白马义从士卒,快速策马飞出,赶往校场集合待命。
赵云、夏侯兰接连策马赶往校场,白茫茫一片,宛如一滩白色的汪洋。
早有大将田楷策马在前,田字大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启禀将军,我部应到八百二十一骑,实到八百一十八骑。”
“好。”
田楷摆手示意其归位,旋即幽幽目光扫过众将士,朗声言道:“据可靠情报,乌桓丘力居趁公孙将军引兵进攻鲜卑,我辽西兵力空虚之时,入侵我辽西。”
“其部兵力约莫八千,声势虽然浩大,但在本将军眼里,其部不过是败军之将罢了,根本不足为惧,我军苦练半年有余,且装备了新式复合弓,消灭丘力居,必不在话下。”
众将士立刻跟着山呼起来: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
田楷苍啷一声,拔剑出鞘,怒指苍穹,声嘶力竭:
“出发—!”
“万胜!”
“万胜!”
“万胜!”
“......”
伴随着潮水般的呼喊声响起,辕门缓缓展开,田楷拨马转身,呼啸而出来。
其后的白马义从,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有序出营,汇成一道道白色的匹练。
*****
茫茫旷野,一望无垠。
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正在迤逦慢行。
正中间的大纛旗下,丘力居端坐在战马上,遥望着茫茫草原,心中无比激动,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他有种王者归来的感觉。
“单于。”
身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凑上前来,轻声道:“末将有一件事不理解,不知单于能否为末将解答。”
丘力居捏着颌下短髯,笑了笑:“尤将军,早看你一直欲言又止,我便知你心中有事,有何事,直言即可。”
尤以山行个礼,朗声道:“多谢单于,末将只是好奇,咱们这般大张旗鼓的进攻汉军辽西,岂不让汉人有了防备?根据可靠情报,管子城的汉将邹丹,已经飞马求援了。”
“哈哈。”
丘力居仰天哈哈一声,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没错,我之所以大张旗鼓进攻汉军,真正的目的便是吸引汉军的注意力,让他们集中兵马围剿咱们。”
“哦?”
尤以山顿时一愣:“单于,您如此这般,是为何意?”
丘力居自信满满地道:“因为只有这样,楼班率领的精兵才能迂回进入辽西,突袭汉军的城池,令其首尾不能相顾,我军也才能真正战败汉军。”
嘶—!
尤以山惊诧,倒抽一口凉气:“单于,楼班他......”
丘力居肯定地点点头:“他的大旗虽然在这里,但人却不在这里,这一年多以来,由他亲自训练的精锐,足有三千骑,突袭没有防备的汉军,必是手到擒来。”
尤以山长出口气:“原来如此。”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原因,丘力居也需要让楼班建功立业,为自己权力的交接打下基础,若是没有足够耀眼的战功,乌桓各部首领是不会心服的。
也因此,丘力居才会大队兵马为诱饵,给自己的亲儿子制造偷袭的机会,这是战略与政治的双重需要,绝非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报—!”
正在这时,不远处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丘力居抬眸望去。
一骑如飞,奔驰之间,卷动了滚滚烟尘:
“单于,汉军白马义从出动,正在朝管子城方向而来。”
“哈哈,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