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青山这次没有笑,伸出手撩开了苏程的上衣,粗略地扫了几眼。随即手搭在了下巴上自言自语道:“犯人的鞋子穿得是登山鞋,以地板上钉子的长度和硬度是法刺穿他的鞋子,但是我们却在犯人的脚上发现了几个被刺伤流血的新痕迹,并且你能从这个卧室偷偷溜到大门说明犯人当时正在专心翻找钱,但是隔壁卧室却十分干净整洁,其次你就算对这个家庭熟悉到了如指掌,蒙着眼睛都能带着椅子走到大门,那这个钉子是什么时候拿的?你光说你撒了钉子,却没说你什么时候拿的钉子。如果钉子自始至终都在你的口袋里,那你的身体上不可能只有腰上有电击痕迹,口袋对应的位置也应该有因为摔倒被钉子刺伤的痕迹,算上地上和你口袋里的钉子可是不下20个。如果你是醒来逃跑的时候拿的,不说你有没有意识到要拿钉子,就说你蒙着眼睛还能边不被人发现边走到大门边拿到钉子就太厉害了。”
龚青山说完转头直愣愣地盯着苏程,手上拿出现场吊灯的吊环。“技术人员说这个吊环是断的那个,可是这个吊环非常的新,不像是因为年久才会崩断。好巧不巧的就砸在了犯人的身上。你说奇怪不奇怪。”
苏程的眼神没有变化,不是他淡定,是因为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就连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龚青山伏在苏程的耳旁严肃地说了句:“我能看清这个世界的忠奸善恶!”说罢,拿起苏程的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不但把苏程的手机号存在了自己手机上,也将自己的手机号存在了苏程的手机上。
“苏程同学,不要随意地离开你家里,这件案件后面如果有什么情况我还要联系你,另外,如果你有什么情况也要及时联系我。”
说罢,龚青山招呼了一声,剩余警员跟着他离开了苏程家里。
苏程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动弹,自己现在看谁都像是棋子,龚青山的一段话深深击在了自己的心里,就配犯人脚上的伤口,就有理由怀疑很多事情了。但是龚青山依然选择了收队,到底是因为自己是初中生而放弃怀疑,还是因为这个登山客是罪犯是毋庸置疑的,他不想在意过程,又或者是他知道自己是棋子,他也是棋子打算下次一个人来杀了自己?
苏程想了许久,想不出头绪。苏程环顾了一下家里,算了,还是先把这个猪窝一样的家收拾了吧,再多的事都没有强迫症让人焦虑。
龚青山的警车上只坐了两个人,司机是那个女警官,副驾驶坐的是龚青山。龚青山掏出自己的警察手册,翻开最后一页,上面有着十几个名字。最后三个则是:柳豪爽,秦小曼,苏程。龚青山拿出笔在苏程的名字后画了个五角星。
“唉,老大,我们与有关棋子的案件接触的越来越频繁了,中午你才写上这三个孩子的名字。你这么快就能排除苏程这个孩子的危险性嘛?能让你标上五角星的可不多。”女警官愁眉苦脸地看着龚青山。
“小籽,你自己对那个孩子也有判断,而且你也应该相信我的判断。”龚青山合上本子塞到上衣口袋里。
“那是,老大的直觉我不信我相信谁!”那个被叫做小籽的女警官嘿嘿一笑,随即又愁眉苦脸道:“老大,你有没有觉得今年发现的棋子数量越来越多,如果数量再这样发展下去,国家和社会能控制住吗?你看漂亮国和樱花国两个国家都快要瞒不住极个别的棋子犯罪了。”
“小籽,几十个棋子相比于S市几千万人口来说比例已经很低了,之所以我们能一直接触到这些案件是因为我们也是棋子,互相吸引你不是不知道。你要相信国家,内部消息国家已经成立了特别小组,均是由优秀的棋子组成。况且我们华夏本就有着优秀传统文化几千年的国家,像苏程这样的孩子是正常的,那些违反作恶的才是极少数的。”龚青山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严肃,但他的表情却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虽然棋子比例很低,但是棋子是炸弹。其中一个没有能及时拆除,那么就会带来连锁爆炸造成法挽回的结果。
“回警队,我还要接着审讯一下那个自首的犯人。从他描述的事情经过,我几乎可以确定那个叫做柳豪爽孩子的技能了。我要确保在我的城市的每一个炸弹都是哑弹!”
“好嘞!”小籽一脚油门开向了警局。在她心里,只要S市有龚青山在,那么就是安全级别S的城市!
这个世界就像是一局棋盘,高端的棋手往往不在乎一时地输赢,而是不断布局不断布局,知道出现神来之手的一招秒棋结束比赛。
每个人都渴望成为棋手,每个人又都渴望摆脱棋子的身份。但是下棋的只能有两个,有时甚至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