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雯，”洛娜又好奇地戳了戳达克霍姆身上的其他地方，“这是你的皮肤，还是衣服？”</p>
“嘻嘻，”达克霍姆莞尔一笑，“这既是我的皮肤，也是我的衣服。它们真的很神奇，可以把身上的衣服分解掉，也可以变化成任何颜色和材质的服装。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搞懂它们的工作原理……你的手真舒服，洛娜，再摸摸看！”</p>
洛娜急忙把手收回，视线也不好意思地向下移动。</p>
“咦？既然又是皮肤又是衣服，可那里……你是怎么……哦，不、不、不！”洛娜紧闭双眼，拨浪鼓似的一顿摇头，“忽略我的话。我只是随便瞎想，不是真的好奇……”</p>
“哈哈！”达克霍姆笑得花枝烂颤，“你真是太可爱了！小洛娜，你这么年轻，这么拘谨干嘛？姐姐跟你说哦，做人不能太克制……”</p>
“你住口！”安吉拉躲在抱枕后面，指着达克霍姆喊道，“别教坏我的北极星！”</p>
“切~没劲！”达克霍姆将头甩向别处，身体也变成了普通人形态时的金发女郎相貌。</p>
“瑞雯姑姑，你别误会安吉拉。”洛娜笑着拉起达克霍姆的双手，“她这是故作矜持，等以后你们熟悉了她就放得开了。你也没必要总是用这副身躯面对我们，在这里展现你最真实的样子就好。”</p>
“哎呀，放心，我没生气。”达克霍姆玩弄着洛娜骨感有力的手掌，笑着说道，“安吉拉和我都心知肚明，我们这是闹着玩呢，她也很欢迎我住在这儿。至于我的这副模样，怎么说呢？其实我不是刻意迎合你们，我也很喜欢我普通人形态的样子。”</p>
“咦？”洛娜眨了眨眼睛，“神盾局的资料里说，你喜欢在朋友面前展示真实的自己，为那蓝色的变种形态深感骄傲。你总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变异且自豪’……”</p>
“别再提那句话了！”达克霍姆忽然松手，捂住自己的脸，“天啊！我当时真是太年轻了！竟然随便将那种矫情的话说出口，而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p>
“诶诶？”洛娜的眼睛眨得更频繁了。</p>
“嘿嘿，”安吉拉在一旁给洛娜解说，“北极星，你还太小了，还不理解这种感觉——那些我们在年少无知时，写下的自以为充满文艺感的文字，等铅华随着时光洗尽后再去回顾，会觉得它们是那样的幼稚与单纯，但，却也是那么的纯真而美好，再也回不去。”</p>
“……”达克霍姆打开指缝，长长地看了安吉拉一眼。随后，她起身把安吉拉拽到自己身边，双臂一张，把两个姑娘一起搂到了怀里。</p>
“小安吉拉，”达克霍姆淡然笑着，“话说得挺漂亮嘛！今天我就不欺负你啦！”</p>
“一天也足够了，谢谢！”安吉拉安然躺在达克霍姆的胸膛上，“瑞雯，你终于有了个长辈的样子。可以为我们分享一下你这些年的心路历程吗？”</p>
“这有什么可说的？”达克霍姆笑了笑，“我的身体衰老得比平常人慢，心智成熟得似乎也比平常人慢。你们可能早就明白的道理，我却花了好多年才明白。”</p>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达克霍姆依然打开了话匣子，像是沉闷多年后终于找了倾诉对象：</p>
“以前，我执拗地认为，必须要用真实的样子活给别人看。因为我觉得将真实的自我展现给外界，是在表达一种善意。但‘退休’后这些悠闲的日子里，我将无数时光用在参与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中，逐渐明白：将自己打扮成其他人喜欢的样子，也是对他人的一种善意。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很难拿捏保持自我与改变自我之间的平衡。但我却可以得天独厚地随意做到。我觉得，利用百变的容貌交到更多的朋友，让更多的人体会到变种人的善意，或许才是我的天赋的真正用途。”</p>
达克霍姆衷情诉毕，客厅里一片安宁。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桌上的伊卡洛斯咕咕、咕咕地叫。阳光洒在如亲人般相拥的三个人身上，安吉拉望向达克霍姆的目光再也没有畏惧或是厌嫌，而是充满憧憬与敬仰：</p>
“瑞雯，智慧如你，心胸宽广如你，别说一声姑姑了，让我叫你妈妈都可以！让洛娜叫你姥姥都可以！”</p>
“滚开！”洛娜伸手将安吉拉推到，“你别不知道好歹！，我现在警告你，以后少占我便宜！否则，日后你将面对的是我哥哥姐姐的加倍奉还！”</p>
“你显摆什么？”安吉拉不甘示弱地扑回去，“你年少健忘吗？瑞雯都说了，他们现在可是远在太平洋的彼岸！”</p>
“你才是阿尔茨海默！”洛娜迎面还击，两人就那样跨着达克霍姆的双腿掐起架来，“她说了，我的哥哥是一名极速者！极速者你懂不懂！闪电侠啊！可以在眨眼之间就跑到这里！对不对，瑞雯姑姑？”</p>
达克霍姆笑意盈盈地看着嬉闹的两个姑娘，一抹不同于平常的笑容浮上她的面庞。笑容里，幸福昂扬：</p>
“哈哈，没错。彼得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巴里·艾伦’——偶尔不着调，但是无比善良，还非常喜欢孩子。他也一直是X学院里最受学生欢迎的老师——当然，他妹妹旺达偶尔回学院授课的那些日子除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