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陈家，当初头痛病传染的时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县令陈罗的妾室直接就因此死亡了，幸好儿子陈保了下来。”
“但也是从那之后开始，正妻陈氏，也就再也没有在其余场合见到过了。”
“听说……是潜心在家中修道。”
“后来，甚至我还听闻，那县令陈罗结交了一些方士之流。”
朱云轻挥羽扇，脑子里则是在不断思考。
站在王药的角度上来说，他能猜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
毕竟，他是一个每天被监视的大夫。
只是，如果只是这些情报，那他不免会有些失望。
因为这些事情的推论，他和戴缘川也早就推测出来了。
王药没有看出两人的反应，继续说道：
“另外一个切入点，就是月枯草。”
“其实……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妙心堂的刘鹏。那就是……我知道月枯草！”
此言一出，朱云和戴缘川眼睛一亮。
戴缘川连忙问道：“师叔，这么说来……你知道月枯草能够缓解头痛病吗？”
王药摇摇头：
“这一点我并不知道。”
“我也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知道了这种草药！”
“也是从一些头痛病得到缓解的病人口中，我知道了这种草药的神奇功效！”
朱云见状，带着一丝质疑问道：
“既如此，为何你没有说呢？”
“回春堂的大夫丹游，不肯告知妙心堂这件事情，是害怕草药的价格被哄抬起来。”
“但你作为大夫，我不相信你没有动过这个心思。”
“而且，反过来说，如果你能够借此机会，得到妙心堂的信任。”
“反倒是可以用这件事情作为理由，来和妙心堂谈条件，不是吗？”
王药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戴缘川见状，也不禁打起了圆场：
“朱云，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很多事情都能想到非常有条理的。”
“我师叔醉心于医道，要说和妙心堂的人，用月枯草作为条件来达成某些目的，恐怕还真不是我师叔擅长的领域。”
王药也点了点头：
“师侄……说的没错。”
“而且……主要是因为月枯草出现的地方太过邪门，我也不能确定，这种草药的安全性。”
“但是如果我直接告知了妙心堂，按照掌柜刘鹏的做事风格，他一定会迫不及待的让我用这种草药开始开方子。”
“我知道，你们想说回春堂一直在用月枯草，可问题是……我见过月枯草生长的源头之处。”
朱云不由道：
“根据回春堂丹游的描述，月枯草乃是在坟土之上生长出来的药材。”
“莫非……”
王药苦笑道：
“我不知道丹游的话是真是假，但我自己却不是。”
“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我刚刚来到龙丘县没多久，在路过那片药田附近。”
“哦，那个时候还不是药田，就是一些荒地。”
“我偶然，通过那座药山山脚之下的通道，进到了一处庙宇。”
“那个庙宇的位置有些古怪，就像是……被夹在了两座山之间一样。”
朱云和戴缘川顿时联想到了目前龙丘县内的三尊神性。
山神红鲤小赤、楚国善恶神性大司命，以及守岁年关神性年兽。
于是，朱云试探性的问道：
“莫非……是土地庙？”
王药摇摇头：
“那尊供奉的神像很奇怪。”
“正面我认识，是长生大帝。”
“但是反面……却又是另外一尊仿佛非常凶煞的神明，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体两面的神。”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香炉当中本来是什么都没有的。”
“但是……我想着，来都来了，我就上了一炷香。”
“等我将清香放入香炉中以后，那清香在我眼皮子低下，就直接变成了草药！”
“我当时并不知道这草药叫什么名称，只是发现，触摸之下，这草药的手感十分冰冷。”
“我也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想到了尸体……”
“而且，我只是碰了一下那种草药，我的手指就出现了麻木的状态。”
朱云眉心一皱：
“那后来呢？”
王药叹了口气：
“后来，庙宇当中便开始升起浓雾。”
“我觉得实在是太过邪门，就离开了。”
“然后，我就在龙丘县里安定了下来，也就顺理成章加入了妙心堂。”
“后来有一次，我也是心血来潮，去药山那边看看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因为距离不高，我没怎么受伤，但是……却因为滚落到了那个坡道上，顺势又来到了那座长生大帝的庙宇之中。”
“这一次，我发现雕像直接碎了。”
“就连香炉上也满是斑驳的裂痕！”
“整个庙宇的墙壁四周，更是出现了好多斑驳腐蚀的感觉！”
“害怕之下，我就跑了！”
“不过……没过多久，妙心堂那边就忽然开始买下了药田。”
“随后……没过多久，就爆发了让全城遭殃的头痛病。”
【作者题外话】：小贴士：
长生大帝，又叫作南极长生大帝。
同时，掌管雷部的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则是南极长生大帝的化身。
另外，长生大帝并非民间所谓的寿星公南极仙翁，道教的普遍说法，长生大帝又名玉清真王，是元始天尊的之元神分身。
其掌管的部分相当多，诸如雷电、善恶、寿命、福祸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