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p>
“二娘？”</p>
母亲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茫中透露着痛苦。她看到了刘黎还有他身边的女子，还有另外一个女孩，虽然说不认识，但她却从这女孩的身上找到了熟悉的感觉。</p>
她把氧气罩往下扒开，微笑着:“儿子你，回来了？”</p>
刘黎眼泪更盛，他紧紧握着母亲的手:“是!我回来了!”</p>
母亲的目光看向刘雨蝶，声音似乎瞬间虚弱了很多:“你就是雨蝶吗？刘阳的闺女？”</p>
她醒的时候父亲与她说起过这件事情，刘雨蝶在床边蹲下，她擦了一下眼泪狠狠点头:“二娘!”</p>
“好，回来了很好，这是你爸爸的家，以后也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好孩子……”母亲的笑容绽放如花，她微微点头又看向白染:“你……？”</p>
“妈!这是您的儿媳，我们一起回来的。”刘黎拉起白染的手。</p>
她笑意更盛，不过同时带来的是痛苦的表情。她忍了忍看向白染:“好，好……”</p>
“妈，您别说话了。”白染很关心的说。</p>
这一个妈字使母亲一顿，她很欣慰很开心，自己的儿子长大了，有了陪伴他的人了。刘黎微笑着把眼泪一擦，把氧气罩给母亲带上。</p>
三个人就这样陪伴着她，她的声音透过氧气罩虽然很小，但也能让人听到。她不想睡，他只想听自己的儿子在外面的一些故事，还有是怎么遇到刘阳的，和白染的发展。</p>
刘黎说着善意的谎言，这个谎他想了很久，所以现在道出没有半点问题。即使是父亲哪里他也是这么说的，母亲如果知道他现在在做的事情，以及杀人。怕她万一又气出什么好歹来……</p>
刘黎中途离开了一下，来到主治医生这里。他签了字交了二十多万给医院，这钱是自己的那十万，还有就是高进拿的三十万里面的。骨髓是在一年前就已经找到的，可当时没有钱。不管父亲是怎么恳求医院还是按照先交钱的规矩，现在钱到了。这些医生自然会做该做的事情，不过他们给了刘黎一个消息。病情拖到现在做手术很危险，成功率太低了甚至没有。</p>
就算成功，骨髓活了，人也坚持不了多久的。可刘黎才不管，把现在一切倾进去也无所谓，只要她还能多活两年。</p>
回来时白染与刘雨蝶正好母亲聊天，从母亲的表情能看出来她很喜欢这两人。和她们聊着天脸上的笑意就一直没有消失过，恢复了一些神采，反正都是一些家长里短。</p>
刘黎推门进去对着笑脸聊天的白染道:“你带着妹妹去外面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买点回来，再买点清粥或者豆浆给妈。”</p>
白染识趣，立刻拉着刘雨蝶的手对母亲道:“那妈，我先出去一下。”</p>
母亲慈爱一笑，她们走后刘黎在床边坐下，目光看向她的眼睛。</p>
“妈，我给你安排了手术，在三天后。”</p>
母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沉默了许久才道:“花那个钱干嘛啊？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就算是做了手术也挨不了多久的。”</p>
刘黎不语，母亲又道:“这几年来我早就已经痛不欲生了，夜夜想着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但心里又挂念着你和刘巧，结果还是活到了现在。不过我也欣慰了，刘巧都读四年纪了，也很懂事，你也找到了媳妇。我可能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你娶媳妇刘巧出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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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几年来早已把生死看淡了，甚至更期待死亡的到来。</p>
刘黎笑着，不过却笑得难看似哭一样:“你能看到的，一定可以。”</p>
母亲微笑:“希望吧！话说白染这个人真的很不错，从言谈举止中就能知道她是一个贤惠的女人，她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对你的喜欢。只是她的眼神看向你的时候有些闪躲，不知道是在怕你还是什么。”</p>
刘黎说:“您满意就好。”</p>
接下来他犹豫许久才道:“妈，我现在在捞偏门，而且……而且我还杀了人，叔叔也是。他死也是因为……”</p>
他慢慢的说着，从他与王权见面那时候说起。过程没有半点参假与夸张，母亲在他眼中一直是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他慢慢说着，母亲静静地听着。</p>
说完母亲沉默许久她叹息一声:“原来刘阳这么多年不敢回家是这样的，只是可怜了刘雨蝶这孩子了，她的妈妈呢？”</p>
刘黎摇头:“我曾好几次试探性的问过，她只是说早就离婚了，好像在刘艺死的时候离婚的，也好像是再远一点的时间。”</p>
母亲说:“我不管你在做什么，不管是白是黑。那是你的路了，你自己去选择的，就自己走。”（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