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心头突然说不出的烦闷。
犹豫了下,他抬手拍了拍沈初的肩膀。
“你还好吗?”
她连忙垂下眼眸,轻轻摇头,“我没事。”
声音闷闷的,有些发堵。
裴渊蹙眉,这是哭了?
因为沈知行,因为宁安侯府?
沈初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
以裴渊的机警,她刚才的表现,足以引起裴渊的怀疑。
她深吸一口气,生生压下心中的怒气,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轻声道:
“抱歉,我失态了,前些日子我在盘查大理寺卷宗的时候,看到过沈知府通敌叛国的卷宗。
殿下知道我们长宁侯府和宁安候府祖上本是同宗,所以我便多关注了几分这桩案子。
只是没想到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隐情。
原来所谓的沈知府通敌叛国一案的书信,竟然是江宏志模仿出来的。
殿下,沈知府他是冤枉的啊。”
尽管一直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带出了两分哽咽。
裴渊若有所思地看着沈初,看不出什么情绪。
沈初心下忐忑,不敢看他的眼神,转而冷冷看向江宏志。
“后来呢?你既然帮冯家做了这么隐秘的事,冯家怎么可能会让你活在这个世上?”
江宏志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之作。
“那是因为我机敏,虽然在写信的时候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但我害怕冯家会在事后将我灭口。
所以我把他们拿给我的沈知行的书信,以及他们编造出来供我誊写的原信暗暗藏了起来。
我告诉冯二老爷,我把这些物证都交给了一位读书时的至交好友。
只要我被人害了,我的那位好友就会将这些物证昭告天下。
冯家几次暗中派人来我家,都没找到物证,心中忌惮,才不敢对我轻易动手。”
沈初蹙眉,“后来你就以此事来威胁冯家
,所以冯家才会暗中帮着你做生意?”
江宏志点头,“没错,冯家忌惮我,所以让我一起与姚四海贩卖私盐。”
沈初与裴渊对视一眼。
“你知道冯家把盐都卖到哪里去了吗?”
江宏志摇头,“冯二老爷十分狡猾,只让我参与其中制盐的环节。
他们出钱,让我暗中在汉阳建了两家盐场,我只负责制盐,姚四海负责拿盐引和路引。
制作出来的盐,全都交给雷公寨的人运到码头,随后就由冯家的接手,至于运往哪里,如何交易,我全都不知道。
半年前,他们需要盐的数量突然增加许多,汉阳的盐场制不出来,我没办法,便趁着章氏病倒的时候,让章家的盐场帮忙做。
两个月前,汉阳府发了洪灾,盐场被淹了,没法制盐,冯家又催得急,我只能让章家盐场没日没夜地赶工煮盐,然后
谁料想却被赵县令得知了我苛待盐工的事,赵县令去盐场勘察后就去找了章氏。
我怕章氏知道真相,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派人联系雷鹰,想杀了章氏嫁祸给赵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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