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女修怔了怔,这位爷,你口味还挺独特哈!
不过这些天天道貌岸然的正道弟子,内心龌龊,本就如此!
她微笑道:
“自然没问题,山上还有我宗师姐妹十余人,各个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准保两位爷喜欢,要不,两位随我上山一观?”
“她说多少人?”姜湖忽然问。
张持道一直一脸茫然,不知道姜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十多人。”
“行,估计摄魂宗也差不多,两宗如此互相算计和互相戒备,定然不可能让别家宗门比自己多。”姜湖斟酌道,拉着张持道的袖子,径直向山上走去。
“诶?”身为天师道天师、元婴修士,张持道顿时有点儿不会了。
你师父不是还被控制了么?
下一刻,同样诧异的女修,只觉得丹田微微发痛。
有东西捅了进来。
低头看去,是流光剑。
苏秋夜面无表情的纵剑刺入她的丹田,剑气搅碎了金丹。
“你······”女修喷出一口鲜血,这是金丹破碎的反馈,而不是媚术失控的反噬。
说明苏秋夜自始至终都没有被控制,方才只是假象罢了。
苏秋夜懒得说话,头也不回的掠到前方,身后女修的尸身为剑气撕碎,消散在她之前催发的灰雾中。
姜湖对此也不诧异,在梦妖的面前玩这些,真是自不量力。
一个储物囊落在地上,白影一闪,小可捡了储物囊,屁颠屁颠的跟上苏秋夜和姜湖。
姜湖蹲下身,摸了摸小可的头,接过来储物囊。
“脏不脏?”苏秋夜脚步微顿。
姜湖颠了颠储物囊:
“总归是一个半步元婴的一生所藏,定然有好东西。而且还是小可辛辛苦苦捡回来的。”
苏秋夜:······
鉴于小可经常有直接钻开袖里乾坤、跳出来乱跑的本事,最近一直让它住在姜湖的储物囊中,免得邪修、魔头横行的,再有什么意外。
所以现在小可钻了出来,苏秋夜不相信是小可自觉地。
十有八九有某些人的暗示。
单纯的张天师笑道:
“是啊,估计宝贝不少,就留给师侄了。”
姜湖点头,嘟囔一声:
“估计你现在也用不上。”
张天师:???
他没听懂,苏秋夜听懂了。
瞪了徒弟一眼,苏剑仙自顾自在前探路。
姜湖也不敢当着外人——这种事上哪怕亲爹也是外人——和师父深入讨论,乖乖闭嘴。
只留下张持道左看右看,一头雾水:
什么时候蜀山的直性子们,说话也这样曲里拐弯了?
你们倒是给我解释解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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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雾渐淡,层林掩映间,不断可以听见鸟的啼鸣,山野似乎颇为热闹。
但是这一声声啼鸣,又有谁知道是不是摄魂宗在借此传递讯息?
毕竟那个叫温鬼的摄魂宗修士跑了,再加上他们方才在山腰处的打斗,动静也不小。
邪修手段多样且就像是那家中老鼠一样精明,必然多的是探查和保命的手段。
越是安静,此时越是令人心生戒备。
林间飘起来了白色的雾气,和之前颇有几分诡异的灰雾不同,白色的雾气里似乎并没有灵气流动,不像是被法阵或者法术催发出来的,而是自然而然的山间雾气。
林木冲天而起,遮蔽了阳光,每一棵树都像是守卫,直指苍天。
放眼望去,似草木皆兵。
但又确实毫无一树是兵卒。
一座坟茔就出现在山鞍部,可以看到坟茔外埋没在荒草之中的石碑,远处还零散着石像生,一切都像是无人来过的模样。
但是卧在姜湖怀中的小可,却忽然汗毛倒竖,警惕的看向前方。
姜湖意识到不好,而前方的张天师也已经足踏七星。
天雷撕裂白雾,打落树枝,直接砸向石像生。
显然张天师也察觉到了不对。
石像生,无论是文官还是翁仲,无论是石象还是石羊,原本经过雨打风吹都已经模糊的眼睛,忽然睁开,轮廓霎时间都变得清晰,投射出的光芒似幻似邪,交织在一起,直接锁住张天师。
但,张天师既然有所察觉,自然也不可能无所应对,当天雷落下、幻术催发的时候,几道符箓已经从袖中飞出,悬浮在张天师的身前身后,那些幻光正撞上符箓,符箓上即刻激发出了耀眼黄光,煌煌正气的撕扯下,幻光尽数湮灭。
天雷也在此刻接触到石像生,可石像生身上登时浮现出一抹亮光,说不清是红白蓝绿,大抵是五彩斑斓的黑吧。
这亮光直接让落下的天雷消融,就像是融化了冬日的落雪一样轻松。
“天师道也要来这儿分一杯羹么?”石像生似乎能开口说话。
“没想到摄魂宗的傀儡之术竟然连死物都能够控制。”张天师皱眉说道。
这些石像生看上去是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周围荒野树林之中,可是又直接构成了法阵,否则刚刚不可能催发出如此强悍的杀招,同时还能够抵挡天雷的砸落。
“哈哈,实不相瞒,这些石像生······并非死物!”
最前方的翁仲,腹中忽然响起声音,旋即巨大的石像竟然直接向前移动,划开地上的沙石,撞飞挡路的草木,和沿途石块的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响声。
翁仲并无动作,远看依旧还是石像,人、衣甲以及拄着的剑连为一体,只不过其上经过风吹雨打的凿痕、凹槽,此时都消失不见,石像光滑如新。
除了翁仲,文官、石象等齐刷刷移动,撞向张天师。
前后左右皆有,封住了张天师一切路径。
“这石像生,本身就是傀儡。”苏秋夜道破机窍所在。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张天师的丹田中,也有相似的声音响起,近乎同步,正是寄居其中的那位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