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境中其成为第一个主动和姜湖打交道的人,可见一斑。
而孙一平说的“事迹”,是杨论武代表蜀山行走于益州抚妖司,协助抚妖司从战乱之后的一盘散沙变成现在上下井然模样,且还曾经多次主持谋划对本地一些邪修宗门的围剿,无不大获全胜。
同时,杨论武还代表蜀山和抚妖司监督了益州榷场的建立,方便益州的人族和妖族之间通商。
在这其中虽然没有多少赫赫战功,但是益州抚妖司能有今天,杨论武功不可没,所以在其离去回山之后,益州抚妖司亦然以银牌相赠,以表示感激,与扬州抚妖司保留孙一平的金牌有异曲同工之妙。
孙一平能获得金牌,也是因为小天师的身份加持罢了。
“不值一提。”杨论武叹道。
在蜀山,终究是实力为尊。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师兄所做,余之所求。”孙一平摇头,端起茶杯,“以茶代酒。”
林沫亦然陪着举杯。
这一次倒是真的让杨论武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急忙举杯应和。
颇有一种找到了知音的感觉。
茶下肚,孙一平起身亲自为他添水,这让杨论武忙不迭的要去抢茶壶。
“师兄安坐。”孙一平按住他的手腕,满上茶汤,“在浣纱峰,师兄是客也是兄。”
杨论武点了点头:
“至于饮泉峰,金丹一辈最出众的自然是周晓晓周师妹,如今也已经是将登元婴的境界,其一身蛮力,颇为可怕。”
孙一平自然也记得这个身材并不高挑,但是打法格外暴躁的小姑娘。
倏忽百年,没想到自己竟然又要和这些人切磋,这让孙一平有一种世事轮回的感觉。
他忍不住看向林沫。
林沫的眼神也有些迷离,显然亦然是在感慨此事。
“不比长衡峰和我们观霞峰,饮泉峰基本是一盘散沙,这也和胡师伯炼丹繁忙、无暇顾及有关。”杨论武提醒道,“之前随同两位前往苏家的白涌白师弟,就是饮泉峰出身。”
白涌,饮泉峰,不在丹堂却在迎客堂,一盘散沙······
这些信息汇聚在一起,孙一平已经听出来杨论武的言外之意,微微颔首算是感谢他的好意。
杨论武没有再深入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孙师弟此次前往苏家感觉如何?苏家上下可有刁难?”
看似随口一问,带着关心,但是想想也知道苏家哪来的胆量刁难小天师?
这么问无非是想要把话题切入到苏家上。
杨论武来这一趟,可不是为了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晓的蜀山情报都倒给孙一平拉倒的。
孙一平缓缓说道:
“苏家的事,毕竟牵系到寻常百姓,真的若要清算的话也应该是天师道、蜀山派以及抚妖司等多方面联手入场。
只是我天师道的话,无法决定更不可能干涉。因此余提出双方各自秉持证据,等到一年之后在宗门大会上,在各个宗门的见证下,由蜀山、天师道、青台宗和朝廷等共同商议审理,方才公平公正。”
正道各宗素来有各自的势力范围,讲究的是各扫门前雪。
孙一平提出的这个方案,无非是不想触动蜀山派的势力范围,合情合理。
杨论武轻轻松了一口气。
因为在这件事上,唐门想要把孙一平或者说整个天师道都拉下水,无论是让天师道和苏家反目成仇,还是让整个蜀中各个宗门、世家都对天师道贸贸然伸手蜀中这件事露出不满,都足够把这巴蜀的一池水搅浑。
顺便往天师道身上泼一盆脏水,让其余各地的宗门也惴惴不安。
今日是蜀中,明日天师道会不会又管到我们头上来了?
“小天师所言甚是。”杨论武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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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再寒暄几句,杨论武起身告辞,孙一平相送至望月庭外。
林沫慢悠悠跟在孙一平身后,看着杨论武的身影远去:
“观霞峰是要倒向苏家这边了。”
杨论武来此之前或许还没有下定决心,在发现孙一平并没有进入唐门的圈套之后,也该下决心了。
否则三番五次的试探,只会让天师道和苏家感到厌烦,杨论武自己也应该清楚。
“无妨。”孙一平倒是并不是很在意的态度,“蜀山最强,就在我的手中,其余各峰,到时候都会做出选择的。”
“嗯?”林沫诧异,“何来最强?”
“浣纱峰不是蜀山最强么?”孙一平回头看向她。
“别家山峰可都有一个两个元婴的,甚至掌门的峨嵋峰有三个。”林沫无奈的说道。
“不是么?”孙一平笑了笑,“那就用手中的剑打下来就是了。”
林沫盯着他,孙一平则拍了拍腰间的薄暮剑:
“剑在手,当行侠仗义,但是剑要在自己的手中,不能成为别人手中的刀,快意恩仇、不顾后果,所以苏家之事,余不会、也无法在此时出剑。
现在余观这蜀山,看似闭关自守百年,倒是没想到魑魅魍魉、暗流涌动也这么多。
蜀道从来艰险,这仙修也非全是真神仙。
好好的仙不修,只想着勾心斗角,那我这把剑,倒是可以逞一逞威风,那些暗藏的敌意,不见得就能挡得住我。”
少年仗剑,越过庭院,向山顶剑坪行去。
林沫看着他的昂昂背影,抿了抿唇,紧随其后:
“浣纱峰的名望,是归我的,等等我。”
孙一平一伸手,抓住了林沫的手腕,随即在台阶上轻轻一踏,两人若飞起的鸿鸟,落向剑坪。
而就在孙一平将要落地的时候,一把小剑自云中而来,直贯胸口。
薄暮剑“铿锵”出鞘,拦在身前。
“当!”两剑交击,小剑无声落地。
上面捆着一枚传讯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