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纠结的。
“对不起向阳，我不希望你不高兴。我只是担心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你的爸爸。我怕你再长大一些会彻底没有了对你爸爸的印象。”
“妈妈我没有不高兴。”李向阳努力挤出笑容，安慰吴柠，“妈妈你放心，我不会忘了爸爸的，永远都忘不了的，我到现在还保留着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
吴柠眼圈泛了红，伤感的同时又觉得欣慰，“你能够这么说我真很高兴。”
“妈妈我有些困了，我想去睡觉。”李向阳几乎是本能的说道，他从来不说谎，难得说一次居然会这么顺利。
吴柠摸了摸李向阳的头，“好，早点睡，记得盖好被子，别感冒了。”
“恩，”李向阳站起转身要走向自己的房间，还没有走出两步他又听到吴柠的声音，“等一下。”
李向阳无奈停下脚步，等再转过身跟吴柠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妈妈还有什么事情吗”
“向阳，妈妈一直都在忙工作，很少会关注到你，不过你从来都没有让妈妈失望过。妈妈知道你对小贝壳很好，妈妈觉得这很对。邶先生这些年来对我们一直都很好，哪怕安羽姐离开的四年，他也一直收留着我们。他们对我们有很大的恩情。”
“妈妈，我对小贝壳好，不只是为了报恩。”李向阳说。
吴柠笑，“你都知道报恩这个词了啊我当然知道你对小贝壳好不止是为了报恩，我是想让你记住邶先生和安羽姐的恩情。没有他们的话，我现在不会有自己的工作，你也不能在那么好的学校学习，人要知恩图报。”
李向阳低着头，想了好久才再看向吴柠，“妈妈，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我们跟斯年叔叔、苏姨还有小贝壳不都是一家人吗去年过年的时候你也说过，我们跟他们是一家人啊。一家人也要讲报恩吗”
吴柠愣住，她微微皱眉，“这句话邶先生和安羽姐可以说，我们嘴上也可以说说，但你心里不可以这么想。”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是，也不配。”吴柠说：“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给予的，我们必须要记住他们的好，等你长大了也要回报他们。我们不可以把这一切当成理所当然。在这个家里确实没有人会觉得我们和他们之间有任何区别。可是出了这个门，他们一个是邶少一个是苏氏集团唯一的千金。我们在外人眼里不过是他们家里的佣人，小贝壳和你永远都是不一样的。”
吴柠从接受苏安羽帮助的那刻起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明白他们之间的差别。她希望李向阳也能够明白，就像她现在哪怕有了自己的工作也会记得这是
因为苏安羽她才拥有的。
吴柠活得很清醒，也太清醒，其实这样的清醒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对李向阳来说更不是。在李向阳的心里他跟小贝壳就是一家人，可吴柠却强行让他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
“妈妈，我不是小贝壳的向阳哥哥吗”李向阳低声的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