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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谢晋穿着新大衣和新衬衣来到春晚现场的时候,眼睛很尖的王映东一眼就看到了谢晋,他笑呵呵的说:“谢晋,今天的打扮很洋气啊。”
“嘿嘿,参加春节大联欢晚会的导演组工作,不得正式点。”
“这衬衣不啊,哪里买的?”
一个女同事打听着,看起来应该是想给自己丈夫也买一件。
“聚隆祥,上海纺织厂的布料,北京牌的!十五元一件!”
谢晋就像个推销员一样说。
“真好,真好,我看这衣服啊,比那个美国佬的好多了。”
一个老同志笑着说:“美国佬的衣服颜色发黄,而且一揉就皱了,一点都不好…
…”
我们再说说参与美工顾问工作的老舍、郭沫若、巴金、孙谦与齐白石他们,自然,此时的他们也是心情各异,在会议小间各自沉默思索着;在看过了春节联欢晚会的编排设计后,他们满脑袋问号,到底是谁进行了那么大胆的舞美设计?又到底是谁编辑出闻所未闻的音乐旋律?是谁创作出如此惊艳的文艺表演;但是他为什么又没有没有加入艺术顾问组或直接进行节目现场指导工作?当然,这来源于后世的一些设计略显商业化的浮躁,而在加入了这些艺术大师的设计意见之后则在繁华上更添加了一抹神韵,宛如画龙点睛,又如锦上添花,这种跨时代的合作,真正是极为难得的。
同一时间,在新北京饭店。
埃尔维斯?普雷斯利躺在新建的北京饭店客房里,回想着这几个月以来的生活,久久不能入睡;中国――这个原本陌生而遥远的词汇现在已经生动又具体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这位即将成为新中国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唯一“国际组”主场之一的美军俘虏没有跟历史上一样在田纳西州的孟菲斯开卡车或偶尔跑场玩音乐,这位比平行世界历史上提前近3年出生的他为了能更容易更顺利的上大学,参加了美国海军陆战队――二战结束后美军为了吸引更多青年补充兵源,其士兵表现和参战经历都会成为部分大学招生标准的重要参考,同时还能享受国家“国民英雄青年基金会”提供的助学补贴,所以很多像埃尔维斯?普雷斯利这样的年轻人都纷纷投身了军队,义反顾的开始了作死的生涯。
然而年仅19岁的年轻埃尔维斯先生刚登上朝鲜半岛土地不到3个月,还没分清楚中国人到底长啥样就莫名其妙地……被一通火炮砸晕后就在中国志愿军的临时战俘营不缺胳膊不缺腿的醒了过来;一个月后他带着“苏联人居然援助中国人那么多汽车?而且还这么好?麻痹说好的美国货天下第一呢?”
的惊讶随着一辆解放a30在两名战士与一名作为翻译的团级政委押送下往北方开去,他只得到“有首长要马上见你,所以劳烦跟我们走一趟,请放心我们绝对会遵守国际法保障你的基本人权。”
的通报告知之后就再也问不出为什么要单独押送他了,于是这辆三色雪地迷彩涂装的苏式小卡车逆着由东方红fh665和红岩260组成的长长车流驶入了东北,而身边的小战士和政委亲切的和他聊天,喝着从中国人看着特别高级的保温杯里倒出来的咖啡的他,也渐渐放下了不安,愉快的看着一侧飞速驶过的中国军人的车辆,惬意的不行。
其实也不能怪埃尔维斯这种“会被上级直接枪毙的军人心态”,要知道此时的他甚至非常怀念在战俘营的那一个月,要说有什么纠结倒不是对于可能遭受的酷刑,因为他这个小兵也没什么价值好值得对方这样做;而且他也听说没有任何美军或者其他国家的士兵遭受过酷刑,那玩意都是停留在美国政府的口头宣传中――但是战俘营的中国菜……太让人怀念了,没想到猪肉还可以这样做――那是叫红烧肉吧?比培根好吃多了,还有牛肉大葱馅的包子,天啊,比汉堡一点都不差,埃尔维斯差不多都快忘记奶酪的味道了,虽然有时候会偶尔想起奶酪来,但是如果让他选择,他还是会选择“再来一顿中餐吧…
…”
回想起刚到中国临时战俘营的时候,埃尔维斯和那些美国雏鹰们非常悲观,甚至在路上时,一些美军的军官还私下宣传中国对待他们会跟德国对待犹太人一样,试图攒动他们暴乱,当然,这也没有人寄希望于《日内瓦公约有关,毕竟中华人民共和国都还没有跟美国建交,而且在美国得到关于中国的都是负面信息,一个疯狂又落后的愚昧红色帝国,况且当时他们还不知道自己遭遇的是中国军队,以为是朝鲜人民军;但是一个月以来跟中国士兵们共同生活,共同交流,让他们都跟这些年轻又充满志气的中国小伙子们产生了感情,很多人的观念则彻底转换了过来,即使是平和一点的美国人都开始咒骂起了战争,有些极端的美国人甚至放话如果让他看到杜鲁门他一定会狠狠的踢他的屁股,然后把他打得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