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死我的好兄弟尧里瓦斯的时候,怎么没放过他呢!”
西日阿洪端着枪顶着阿不来提的额头:“你做了多少坏事自己不清楚吗?你以为真主能宽恕你这样的人吗?”
阿不来提心里咯噔一下,明白今天这是凶多吉少了,眼前这个人很可能是自己的仇家,不过阿不来提也不是第一天做流匪的,他眼珠子一转,一边嘴上不停地“忏悔”和扣头,一边的手悄悄的摸到靴子上――那里藏着一把匕首,阿不来提认为只要匕首在手,他就可以趁对方不注意发动突然袭击。
近了,近了,阿不来提的手离靴子越来越近,似乎已经可以摸到匕首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嘴巴没有停下忏悔,手上却猛地一沉,匕首,近在咫尺。
“嗡。”
一瞬间,阿不来提眼前一黑,耳朵传来一阵剧痛,伴随着巨大的眩晕和耳鸣,他在地上又翻滚了好几圈,双手下意识的抱住了头,许久,才缓过来的阿不来提明白,自己显然是又挨了一枪托。
“你就是一条不悔改的狼!”
西日阿洪不顾满地打滚的阿不来提,按住了他的腿,拔出了藏在那里的匕首,插进了自己的靴子里。“你还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我倒想看看你身上还能藏什么东西。”
阿不来提缓了一会,用手擦了擦额上被枪托砸破流出来的混着沙子的污血,定睛一看才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那熟悉的小方格军装,那熟悉的军靴和自动步枪,唯一“不协调”的就是那和自己很像的脸,那是自己民族的人,他恶狠狠的咒骂着:“你是叛徒,你居然帮汉人做事…
…”
“我是中国人,不是你们那个什么突厥国的人!”
西日阿洪的声音洪亮:“你自己不愿意过好日子,就想着天天闹事,你才是叛徒,你背叛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民族,还背叛自己的国家!”
一边说着,西日阿洪一边解开了帆布绑带,几下就像捆牲畜一样的将阿不来提捆了个结实。
“要杀就杀,我才不受这屈辱!”
阿不来提被揍得脸都有些麻木,发音都莫名其妙的带着一股滑稽的味道。
“我不杀你,我要把你带回营部,交给首长!”
说着,西日阿洪猛地拽了一下,拽的阿不来提一个狗吃屎大头朝下趴在了沙土上。
“走!我知道你能走,想少遭罪就别耍花样!”
西日阿洪当然明白阿不来提心里的想法,用力的拽了一下绑带。
阿不来提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偷偷的活动了一下,菜发觉不仅自己的双手被反捆在身后,手臂也被结结实实的绑在身体两侧,除了两条腿和脖子外的确没有能动的地方了,之好垂头丧气的走在前面,任那个在他眼中还是个兵蛋子的西日阿洪跟牵着狗一样的牵着他。
“指导员,营长,我归队了!”
十几分钟后,西日阿洪拽着还不服气的阿不来提回到了刚才的车队旁,这个时候天也渐渐有些大亮了,解放军战士们正在搬走拦路的岩石和处理伤员,见到西日阿洪回来了,指导员郑忠快步的走了过来,拍了拍西日阿洪的肩膀:“好小子,没受伤吧!”
“报告指导员,我没事!我还抓了这帮暴乱分子的头人,就是他!”
说着,他又拽了一下绑带。
“哼。”
阿不来提借着初生的阳光看清楚了西日阿洪胸口挂着的望远镜。“哼,为了一点恩惠就要去给汉人做狗,我看不起你!”
“我不需要你这种人看得起!”
西日阿洪把阿不来提交给了自己的战友。“新疆是中国人的新疆,不是你们这群暴乱分子的新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