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这些心得经验可能放在现在有点老了,但是对于百废待兴的非洲那边应该还是很有用的。”
说着,小强的老爸似乎又回忆起了以前自己在国企工厂的日子:“我们的33862厂是苏联人援建的,哎,我刚入场的时候,带我的老师傅都是手把手跟着苏联专家学的,然后再
手把手教给我们……后来我当上主任的时候啊,也就小强你这么大!”
……
一天后,小强回到了1954,在简单的交接之后,他马不停蹄的上了早早等在一旁的刘振的车。
“刘振,去中南海!”
“好嘞。”
刘振二话不说发动了汽车,刚开出库区没多久,刘振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连忙掏出一份报纸递给了小强。
“首长,您看看这个报纸。”
一听到“报纸”二字,小强心里咯噔一沉,心里暗骂到,这中宣部里面的反动分子是不是又搞事儿了?这帮孙子这是没完没了了?
接过报纸的小强定睛一看,是上周的人民日报,看了下时间,是大前天的报纸。小强翻开了第一页,迎面就看到了新华社的报道,内容很是简单,毛主席和周总理观看了《花木兰,并且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认为这部电影论从拍摄技法,还是内容方面,都是非常优秀的电影,尤其是提倡了真正的男女平等,是难得的佳作。
主席和总理看过《花木兰这个片子,小强是知道的,他只是好奇这篇文章为何选择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人民日报上,这个时候,小强的目光落在了文章作者上,“篷子”二字映入了眼帘。
“篷子?篷子!”
小强看到这个名字,感觉额头冷汗一冒,差点惊呼:“卧槽…
…怎么会是他!居然是他!”
专心开车的刘振以为小强的震惊只是因为这篇报纸上的文章,他开口说:“首长,您看,毛主席和周总理都喜欢看这部电影,你说那些鸡蛋里挑骨头的人,还能说啥?我就说他们是吃饱了撑的,外国人拉泡屎都是香的,中国人给他一碗白米饭他还嫌脏。”
小强没有回刘振的话,因为他知道这篇文章署名的作者是谁。
姚篷子,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0年,参加中国左翼作家联盟,任党组宣传部长。不过在后世,很多人对他却颇有看法――1933年12月,姚蓬子在天津被逮捕,入反省院。1934年5月,在《中央日报发表《脱离共产党宣言,被释放,任国民党中央文化运动委员会委员,国民党中央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委员,并为曾养甫的《扶轮日报编辑副刊。对于这件事,鲁迅先生认为,这个声明根本就是叛变,是为人不齿的举动,于是中断了和姚蓬子的交往,不仅于此,鲁迅先生还告诫身边朋友不要和他交往,在1934年11月12日,鲁迅先生致信萧红和萧军:“篷子转向,丁玲活着,政府在养他。”
姚蓬子“转向”,离开了此前的队伍,转到了另一个阵营了;至于丁玲,那是鲁迅听说丁玲被捕后消息暧昧,不仅没有如丁玲此前的爱人胡也频那样被枪杀,反而被当局养了起来,也就起了疑心,其实是鲁迅不知其中的微妙,丁玲是被迫滞居南京,而姚蓬子居间是起了一点作用的。
后来丁玲在《魍魉世界的回忆录中忆及当年自己的被幽禁,有一节“与姚蓬子为邻”,是说丁玲在南京被国民党“中统”“安排”了一个住处“明瓦廊”,“忽然看见他和他的妻子、儿子已经先住在这里了”。丁玲还记录了当时姚蓬子的述说。姚蓬子倾诉了自己“失节”的过程,他不仅“没有供出一个同志”,而且是曾与潘汉年相约的所谓“假自首”,特别是在南京的监狱,领导人如李竹声侪辈(以及向忠发、顾顺章、盛忠亮、杨天生、廖划平等,他们在党内的职务都比姚蓬子高出许多),被捕后悉数都叛变了,那么,自己为什么要死撑呢?于是,姚蓬子在心理上有了“失节”的合理解释了。
虽然对于姚蓬子的为人,小强一直认为他根本算不上共产党人,但是对于他的笔杆子能力还是很认可的。
“哎,真是……真是有趣。”
小强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刘振,我们不要去中南海了,去中宣部。”
“好。”
刘振打了一下方向盘,坐在车里的小强又仔细看了一遍姚蓬子的文章,心里暗说,这姚蓬子写的东西还真是厉害啊,没理都能辩出三分来,有理简直能骂的别人恨不能自缢谢罪,也真是个能人了。
车子缓缓的停在了中宣部门口,小强整理了一下衣领,走下了车。
“曹副部长好。”
几个年轻人正夹着牛皮纸文件急匆匆的从中宣部走出来,迎面看到小强,连忙打了招呼。
“你好。”
小强微笑着说:“这是去哪里?”
“报告曹副部长,有一份文件要送到各个报社去。”
为首的一个年轻姑娘是小强认识的――她是个十足的电影和迷,在知道《花木兰是由曹小强做编剧和作曲后,对他的崇拜得几乎要五体投地,每次午休在食堂看到曹小强,总要扭扭捏捏的过来一脸憧憬的和小强聊上几句电影和文学,但是每次都是聊不了几句,又满脸通红的怕打扰小强的工作而告辞,这也给小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