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小强嘿嘿一笑：“您客气了，王司长，我年轻，说话冲动，您是老革命，又是前辈，还需要您以后多多指点。”
听到突然之间笑容可掬的小强这番话，王司长有些反应延迟：“他这是怎么了？刚刚还风头正盛呢，怎么突然转了性儿了？”
措手不及的王司长正准备按照规矩客气客气。小强一摆手止住了他的发言，继续说道：“不过，王司长，您太谦虚了，自称“老八路”恐怕不大合适吧，我看您的资历至少应该是“老红军”才对啊！您说是不是？”
一句让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话，却让王司长脸色大变，颤声说到：“曹，曹部长，你什么意思？”
小强没有理会王司长径自朗声说道:“王行舟，男，汉族，四川绵阳人，民国元年出生，在校期间，于1927年2月经杨蔚然同志（后牺牲）介绍入党，后因4.12反革命政变，主动脱离党组织并退学回家躲避风声，风头稍过，去巴黎游学，名曰“寻找党组织”！直到西安事变之后，这才辗转来到延安，隐瞒历史，重新入党……”
王司长听在耳中，心中大骇，五内俱裂，再到后来，传入自己耳中小强的声音逐渐空灵，而“嗡嗡”声越来越响。出离恐惧的王司长当下只剩下满腔的怒火！他虎吼一声“曹小强！你他娘凭什么调查我！！！”
稳如泰山，端坐小强身边的习部长，不禁瞥了一眼嘴唇发白，双手微颤的王司长，眼中全是笑意。
一声吼叫为自己壮胆之后，王司长的思路逐渐清晰！口齿也伶俐起来：“曹部长，我想请问您，您是什么时候对我进行调查的？是中宣部哪一级党委批准的？您调查我的时候，是在中宣部任职期内吗？您有什么资格来调查我！您这是什么行为？您以为您是谁？中统？军统？还是盖世太保？你可别忘了！你还是个中国共产党党员！”
一连串的诘问，让小强措手不及！不愧是文吏老手！一击打在小强的软肋上――你没有讲究程序正义！对我进行组织调查没问题，但是不能没有正常的组织程序！而小强却又百口莫辩，难不成直接说：“我是在百度上调查你的……”
王司长的绝地反击产生了效果――小强哑口言了！正当他略感欣慰的时候，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大家看我的眼神怎么不一样了？习部长怎么还是满脸笑意的盯着我？不对！是哪里出问题了？”
突然王司长想到了一件事情：“他那时候不在中宣部任职，他当时在哪任职？他还不是副部长，他当时的职务是什么？对啊，这曹小强一直穿着军装，我记得好像还是个少将呢吧？难道他是……”王司长不敢再往下想，本来已经不再颤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一个可怕的声音在脑中越来越响亮：“到底是谁让他调查我的？谁？我记得，上次有人说，曹小强在党政军都有关系……”
失魂落魄的王司长只记得自己强打精神，佯装愤怒离开愤然离场，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摔门而出，而在迈出会议室的一刹，恍惚听到一句“我同意曹副部长的看法……”同时，自己居然被门槛拌了个趔趄，等他再次恢复意识时，自己已经坐在办公桌前不知多久了，王司长这时才觉得喉咙燥热的要冒火了！他机械的端起茶杯，旧茶入喉，那杯原本茶香四溢的雨前龙井，早就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