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强知道李松鹤说的这个方式是之前农业部开会讨论过,并且在四年前就落实的政策,其实说出来很简单,但是在此之前,还是要提一下到底什么是土改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在解放前的旧中国,农村基本持封建土地制度,简单来说,就是占农村人口不到百分之五的地主、富农,占有全国一半以上的土地,对于农民来看说,有土地就能活,没土地只有死路一条,而这些地主凭借占有的土地,可以随意号令贫农、雇农;而这些占农村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贫农、雇农和中农,要么沦为被地主剥削的阶级,要么只能拥有全国百分之二十至三十的土地勉强度日。
《白毛女就是这一时期,地主和贫农发生在中国农村矛盾的一个缩影罢了,而为了让农民拥有自己的土地,而且能够不再次被地主剥削,1947年全国土地会议后,各解放区为贯彻会议精神,从各级党、政、军机关抽调大批人员组成工作组深入农村开展工作。1947年11月至12月,一个以土地改革为中心的波澜壮阔的群众运动,很快在陕甘宁、晋绥、晋察冀、晋冀鲁豫、华东等老解放区,东北等半老解放区,以及鄂豫皖、豫皖苏、豫陕鄂、江汉、桐柏等新解放区广泛开展起来。凡是过去封建土地制度已经全部或大部分被废除、土改基础较好的地区,均实行抽补、调剂政策,以解决贫雇农土地不足的问题;在土改工作薄弱的地区,则没收地主、旧式富农多余土地、房屋、耕畜、家具,按人口平均分配。在陕甘宁、晋绥和东北解放区,以自然村为单位,将土地打乱,按人口重新平均分配。在新开辟的解放区,也用老区、半老区平分土地的做法,迅速开展开仓济贫、分土地、分浮财运动。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运动,猛烈冲击着几千年来的封建土地制度。特别是在一亿人口的老区和半老区,基本消灭了封建土地制度,打碎了几千年来套在农民身上的封建枷锁,改变了农村旧有的生产关系。这一翻天覆地的变化,使亿万农民在政治上、经济上获得了解放,并由此迸发出难以估量的革命热情。他们踊跃参军参战,担负巨大的战争勤务,并以粮草、被服等物资支援自己的子弟兵。土地改革运动为夺取全国胜利,提供了源源不断的人力、物力支持。
后世有些人经常以“地主也是靠勤劳的双手一亩地一亩地的购买,才有了后来的家业”、“地主是勤劳的人,那些卖地的都是懒汉”等借口否定土改,其实完全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为了黑而黑;试问,如果你是一个生活在旧中国的贫农,被村霸地主逼着“卖地”,最后沦为给地主卖命的佃户长工,你是否还会觉得土改不好?虽然的确有一些比较善良的地主存在,但是允许土地的自由买卖,实际上就是放纵产生新的地主――而且谁能保证那些人是公平公正的买卖土地呢?即使是在今天,一些天高皇帝远的农村,依旧存在村霸屯霸,分地的时候把最好的土地留给自己,试问,如果没有国家政策干预,谁敢保证他们不会成为新的黄世仁?
土改之初,在湖南醴陵县,第十一区金桥乡在划定黄贤忠为地主时,他辩称自己的财产都是自己省吃俭用得来的,不是剥削而来的。这时,曾在他家做过长工的黄起佑跳起来指着他道:“我在你屋里做长工,作60石租,每年收获120多石谷,我只得你14石的工钱,吃也不到10多石,你看你剥削好多呢!”
然后有人接着说:“你家霸占公堂,收租千多石,不知吃了好多冤枉,你强占公屋公山,你说你的东西是做来的,就是这样搞来的。”
其实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富豪的原始资金积累,是不可能通过“辛勤劳动”得来的,就像是一个人只靠打工上班,是永远不能变成富豪一样;所谓杀人放火金腰带,说的其实就是资本原始积累时候的残忍和残酷。
当时中国大地上的很多地主,虽然被叫做大善人,其实区别只是作恶的多和少罢了;美国记者杰克-贝尔登在他的《中国震撼世界一书中曾经提到过,他曾经和一个中国的农民聊过地主的事情,当时他不明白为什么农民那么憎恶地主,恨不得吃地主的肉;那个农民回答:“是地主先吃老百姓的肉的。今天吃这个,明天吃那个。这一带有个柿子沟村,那里有个地主叫穆世安。这人可歹毒啦!他是个国民党。鬼子来时,他拉我们参加联防团,说是要打鬼子和八路土匪。可是他马上投降了鬼子,逼着游击队员的家属把子弟叫回家来。他说,‘你不叫回来,鬼子就杀你们全家,如果叫回来,他保证回家的人生命安全’。就这样,八路的一个区干部回来,结果呢,他把人抓去杀了,却又假惺惺的开追悼会。真是两面三刀啊。”
“从这以后,没人敢再回来了。他就抓游击队员的家属去杀,那里一百多户人家,每家都有一人被杀。”
“后来,他看到鬼子得势,便强迫我们几千人背石头给鬼子修碉堡,当时人都吃不饱饭,哪里有力气修碉堡?但是他不管这个的,修不好就要挨打,就算爬,也得把碉堡修好,碉堡的每块石头上都染着我们的血呀,这狗地主把我们不当人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