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鲍格斯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弹了一下烟灰：“我听说就在上周，在吕贝克以东的边境那里，几个边防军开枪射杀了一个试图越境的德国人。”

听到鲍格斯这句话的亚当心里咯噔一声，虽然这个事儿他刚才已经听东德的军人说过了，但是眼下自己可是在西德，所以他法控制的下意识捏了捏自己装满钱的口袋，又牢牢的握紧了手里的手提箱。

“亚当先生，你不要紧张。”

穆勒拍了拍浑身紧绷的亚当：“被击毙的那个人不是你们那边的商人，而是我们……我们这边的人，而且他真的是个愚蠢透顶的蠢货，想趁着黄昏悄悄逃到东德，好像是去投奔他在格拉辛的亲戚吧……结果撞到了边防军的枪口上，边防军先是警告，然后鸣枪，天啊，这个蠢货这个时候就应该乖乖举起双手，这样最多是被关上几年罢了……结果他反而跑的更快了，所以那些边防军在他翻越矮墙的时候就开枪击中了他。”

听到这个故事，亚当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可怜的人……不过至少他的尸体落在了皿煮德国那边，也算达成心愿了。”

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是亚当还是想起了东德军人的话，也许，那个可怜人，真的只是变成了西德边防军晋升路上的一个垫脚石了呢。

“不，亚当先生。”

鲍格斯回身说到：“他倒在了墙上……那堵墙还没有一个成人高，据说他当时趴在墙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然后边防军就把他从墙上拖了下来……在你们的边防军赶过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收拾好了现场，所以你们那边对这件事情没有任何报道，但是这件事儿在我们边防军这里早就传开了。”

亚当叹了口气：“这个人，就这样死了？”

“那还能怎么样。”

鲍格斯说：“这种事情可不少见，每个月都会发生几次，几年前，边防军还不敢开枪，只敢在后面追赶，但是后来跑到东边的人越来越多，边防军就允许开枪了，就像猎野鸭一样。”

“原来我听说的都是真的。”

亚当奈的说：“在我们这些生意人当中一直都在说，现在联邦德国的军人会对越境的人开枪……”

“你知道的，这是国家的意志。”

穆勒掐灭了烟，然后顺着车窗将烟蒂扔了出去：“现在只要抓捕或是击毙一个企图越境的人，那么这个士兵，甚至连带这个警戒班，都会得到嘉奖；举报边防军收受贿赂也会得到嘉奖；举报渎职也一样会得到嘉奖……这个该死的正府就像是个神经病一样让人法理解。”

“哼，这有什么用。”

鲍格斯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脏话：“正府不想着怎么搞好经济和民生，天天就知道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的国民……那些政客天天就知道演讲，说东边的皿煮德国已经变成了苏维埃的傀儡，人民水深火热，说苏联人会强暴东德的妇女，东德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好笑，现在联邦德国难道不也是美国人和英法的傀儡吗？而且从东德那边卖到这边的商品，质量更好，我甚至还买到过一袋印着中国字的面粉，这就是所谓的东边生活更差？谎话连篇，都是谎话！对吧，亚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