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在家,在家!”
随着屋里传来应答的声音,一个依照朴素的农村妇女便推门从屋子里探出了个头,见院子外站着村长,她连忙笑着说:“哎呀,村长和光彻来了啊?”
“是啊,给你家送抚恤品。”
廖村长见张寡妇在家,就招呼张光彻把东西搬进院子里。
“哎呀,村长,下次抚恤品到了,您就让光彻兄弟告诉我就好了嘛。”
长寡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然您还得蹬着车送过来。”
“不碍事,不碍事。”
廖村长和张光彻一前一后把吃的放进了长寡妇家后院的仓房里,然后又从车上拿下来了棉衣棉裤和棉鞋:“这是新的棉衣裤,镇上发的,别等过年了,明天就船上吧。”
“哎,哎。”
长寡妇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洗的发白的棉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俺这棉衣棉裤,都穿了十多年了……里面的棉花都快没了,一到冬天啊,骨头都冻的生疼。”
“嗨,这还不是之前那坏种,张喜富搞的鬼?”
张光彻插话说:“国家给烈士家属发的棉被啊,棉衣裤啊,都让这坏种自己收下了,最后还跟张姐你说啥来的?哦,对,说国家以后也不给发抚恤品了!”
张寡妇见东西搬到了仓房里,就招呼着廖村长和张光彻进屋暖和一会儿,廖村长想到还有东西要给张寡妇,也就应了一声,和张光北一起进了屋。
张寡妇的男人牺牲在了朝鲜,所以现厅里还摆着男人的遗像,遗像前还有一些张寡妇从山上采的野果和自己蒸的馒头,听到推门的声音,李寡妇的儿子和女儿从侧屋扒开门帘朝外看了一下,见到是村长廖全智来了,就用脆脆问起了好。
“廖叔叔好!”
、“廖叔好。”
“哎,小松在陪妹妹玩呢?”
廖全智走过去摩挲了一下还在读小学的小荣,然后又拍了拍小松的肩:“臭小子,几天不见就又长高了,我看要不了多久,就要赶上俺了。”
小松有点腼腆的抓了抓头:“嗯,廖叔,俺娘这几天就一直给俺做新裤子呢,原来的裤子又短了。”
“看来啊,那时候给你报一米七的衣服裤子,还是报对了!”
说着,廖全智从张光彻手里拿过那套作为抚恤品的藏蓝色棉衣棉裤,递给了小松:“去,试一下看看,合不合适!”
“嗯!”
小松接过了衣服,就拉着妹妹进了里屋。
这个时候,张寡妇也拿着暖水壶和水杯走了过来:“廖村长,您看,俺家小松是不是越来越像他爸了?”
“是啊,我刚才就想说呢。”
廖村长接过了水杯,然后坐在了饭桌前,瞥了一眼烈士的遗像,然后说:“哎,这老张走了也正好8年了啊。”
“是啊。”
张寡妇坐在了村长对面,低着头叹了口气:“他走那年,小松才5岁,小荣也才2岁,这一转眼,小松已经读初中了,小荣也上小学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啊……”廖村长说:“要是说起来,我和老张也算是战友了,他是42军的,我是40军的,有时候伤员送下来的时候,还能遇到他们42军的同志呢,哎,他们都是好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