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列日涅夫紧张极了,他声音颤颤巍巍的,手和脚都在发抖,声音似乎还有点哭腔,听上去就像是一个面对老师的犯了误的小学生一样。
“我现在正在哈巴罗夫斯克!”
赫鲁晓夫有些不满:“不能等一天吗?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视察,这关系到中苏之间的贸易和明年的进出口计划!”
“是……但是这个事情比较紧急……需要你回来。”
勃列日涅夫一边心有余悸的看着其他人,一边硬着头皮编造着谎话,不管赫鲁晓夫说什么,他只有反反复复的重复“事情很紧急”,最终,赫鲁晓夫受不了勃列日涅夫了:
“好吧!我就知道,离了我你们什么都干不了!”
电话那边的赫鲁晓夫显然很生气:“我明天一早就回去!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有什么事情难住了你们!难道是我们的土地不能让种子发芽了吗?”
挂断电话后,勃列日涅夫虚脱一般的瘫在椅子上,其他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后,谢列平故作轻松的耸了一下肩,开口说:“看,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一天后,赫鲁晓夫登上了返程的飞机,在回到克里姆林宫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在自己外出期间,克里姆林宫的警卫们已经被更换了,但是他还是察觉到在机场迎接自己的工作人员中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不过赫鲁晓夫却并没有联想太多,只是把这当做例行的交接班而已,而当他前脚迈进克里姆林宫,身边的几个克格勃的工作人员便围了上来,在一番温和的劝说下,将赫鲁晓夫带到了位于一楼的一间偌大的会议室里。
此时的赫鲁晓夫已经感觉到不妙了,但是他却依然认为问题不大,自己还是可以控制这一切的――至少,那些被自己亲手提拔的干部们,比如勃列日涅夫,是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只要自己能够有他们的支持,那么论是谁都法撼动自己。
但是当他看到自己亲手提拔的勃列日涅夫和马利诺夫斯基、谢列平等人都站在了自己的对面时,一阵力的虚脱感笼罩了他――他感觉自己那头发稀疏的额头上很痒,似乎汗水在肆忌惮的从毛孔涌出来,他故作镇定,慢慢的坐进属于自己的座位里,然后盯着眼前的众人,却一声不发。
接下来,参加这次竹席团会议的竹席团韦圆和候补委员都开始针对赫鲁晓夫进行了猛烈地抨击,从农业到工业,从进口到出口,从工作作风到个人品德,赫鲁晓夫在这些人的口中几乎变成了一个恶不赦的、愚蠢腐朽的暴君一样,一些韦圆认为赫鲁晓夫将忠央权利集中于他个人,破坏苏联集体领导的原则,不但不尊重其他人,反而喜欢把自己的意见强加给别人;另一些韦圆则抨击赫鲁晓夫在干部问题上独断专行,不克制自己,按照自己的意愿下达不切实际的命令……而赫鲁晓夫一开始还愤怒的盯着这些韦圆,但是很快,当他意识到这些人都已经站在了同一条战线时,他开始坐不住了――会场上迎接赫鲁晓夫的是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替他说一句公道话,看上去,赫鲁晓夫仿佛是杀害他们父母的凶手一般,而当大家一致通过,要求赫鲁晓夫以“自动退休”的方式解除职务时,赫鲁晓夫终于愤而起身,想要发言反驳这一切。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此时主持会议的勃列日涅夫却兵不允许赫鲁晓夫发言,见状,赫鲁晓夫则大声的吼道:“你们在做什么?你们这是人身攻击!你们没有公正的对这一切做出评判,而是为了一个龌龊的目的在发动最耻的人身攻击!你们为什么不评价一下过去的二十、二十一和二十二哒的事情呢?你们为什么看不到苏联在我领导的十年时间取得的进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