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宁不觉得她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刘旺财跟孙慧既然做了初一,那就得有被人做十五的准备。
确定两人死不了,奕宁就不管了,任由他们半死不活的躺在地板上。
夜晚降临,奕宁刚做了调理身体用的药膳,诊所的人就亲自上门来送人了。
刘宝根被两个人抬着,五花大绑,乍一看跟绑猪似的。
奕宁忍不住问:“栓子,这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你们是多久没给小孙子吃饭了?”被叫做‘栓子’的中年男人,也就是张栓大吐苦水,“我们好心让他在诊所吃晚饭,结果光是白米饭,他就吃了三大碗,装汤那种海碗啊!还有咱家总共做了五个菜,他一个人就霍霍完了,连根菜叶子都没给我们留下!”
光是这样就算了,他吃饭完一抹嘴,就骂咧说菜不好吃,闹着要吃肯德基。
所有人都被气得火大,还肯德基呢,他们恨不得请他吃巴掌。早听说刘家小孙子是个熊孩子,现在一看果然是这样。
起初刘慧给了诊费,说很快来接儿子回去,结果她一去不复返了。
诊所的人不知道原因,也不想再让刘宝根继续待着吃白饭,一合计,就准备让人把他送回去。
刘宝根记得家里有把自己打伤的老东西,连痛都顾不上了,死命挣扎着不回去,凭借一身的赘肉,他挣扎起来倒是没人能奈何他。
诊所的人奈,只好先把人捆了,再让张栓跟他儿子张全把刘宝根架过来。
奕宁听得啧啧称奇,她光知道刘宝根胃口大,却不知道居然大到这个程度,连浑身的伤都不能阻止他干饭。
刘宝根一看到奕宁就浑身痛,哇哇大哭起来,嘴里爸啊妈啊,曾祖奶要杀我的话一溜烟冒出来。
前脚张家父子刚松了绳子,后脚他就窜进了自己屋里,还不忘把房间门锁得死死的。
这样夸张的举动让张家父子同时皱眉,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奕宁,觉得她虐待刘宝根了,不然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对自己的曾祖奶怕成这样。
张栓不赞同道:“老太太,这孩子不听话,教育教育就行了,再怎么也不该往死里打啊。你看看,这都把孩子打成什么样了。”
“我都这一大把年纪了,哪儿还有力气啊。”奕宁抹了把泪,“就是有力气,我也不敢打啊,宝根是刘家唯一的根,要是打出个好歹来,我怎么有脸下去见老伴啊!”
两人一听就信了,刘宝根身上的伤明显是力气很大的人打出来的,老太太都将入土的年纪了,哪儿还有这个力气。
可刘宝根的伤又是谁弄的?
奕宁继续抹着眼泪,凄凄惨惨的哭道:“旺财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宝根偷了两块钱,他才会气昏了头,失了分寸。宝根痛,旺财他更痛,这可是亲儿子啊。”
为了两块钱把亲儿子往死里打,刘旺财至于吗?
而且——
张栓一言难尽的看着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曾孙子满身伤,还抵不过孙子的心痛,这是什么奇葩三观。
张全小声嘀咕:“亲儿子都被打成这样,不是亲儿子就得打死了吧。”
“胡咧咧什么呢!”张栓瞪了儿子一眼,他也觉得把儿子打成这样不像亲父子,可这种事情在心里想想就算了,说出来是找抽呢。
张全讪讪笑了笑,四处看了眼,问奕宁:“老太太,刘叔、刘婶呢?怎么不见他们?”
“他们睡着了。”奕宁面不改色道:“这几天秋收田里忙,旺财夫妻俩儿累着了,一回来吃了晚饭就扛不住了。”
张栓没想太多,说了几句让奕宁注意点儿刘旺财,对亲儿子下狠手别太狠云云,就带着儿子回家了。
他们一走,奕宁一改凄苦的表情,气势汹汹去了刘宝根的屋。
门锁着?那就一脚踹开。
刘宝根在被子里屁股朝天撅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