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耿离白消失不见,老人从床底下摸出一只荷叶纸包好的烤鸡,打开大快朵颐,真香,这吃独食的快乐。
与此同时,度音市某个大院。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把跪在地上的男生的头给打偏了,装满茶水的茶杯也砸到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滚烫的茶水溅到了男生的手上,刹那间他的手背红了一片,他却一动不动,依旧跪得笔直,仿佛没有感觉。
郁老爷子气得用左手捂着心口,表情痛苦,右手颤抖地指着跪在地上的人,愤怒开口:“你就非要在这个节骨眼走吗,连过年都不能等吗?”
男生抬起头,向来波澜不惊的表情里只有满满的坚定,“是的。”
郁老爷子看着这个最小的儿子,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奈过,从小到大最省心的一个孩子,现在给了他最痛心的感觉,“郁淮你告诉我,是不是郁薇联系你了?”
被叫做郁淮的男生神情一顿,微低下头,没有说话。
将他此刻的神态一览余,郁老爷子怒极反笑,“好啊好啊,我说你为什么非要去L国念书,原来摆了个局在这里等着,她郁薇既然能抛下郁家的一切远走高飞,这会儿又是做什么,后悔了吗?”
郁淮没有作答,郁老爷子也不指望他回答,他踱步走了几下,然后长叹一口气,“你走吧。”
郁淮站起身,喊了一句,“父亲。”
“滚啊!”郁老爷子再次生气,用力踹到了旁边摆放着的凳子,动静吓得在旁边小心翼翼偷看两人神色的男孩“哇”一声哭了出来,推开门跑了出去。
冷风呼啸而过,郁淮默不作声转身,背起了放在地上的包,拎着行李箱,向门外走去。
郁老爷子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走了你就别回来了。”
郁淮脚步一顿,接着继续向门外走去。
郁老爷子瘫坐在椅子上,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良久,低喃一声,“都是孽啊。”
郁淮走出房门的时候,刚刚跑开的侄儿正跟他的好友站在隔壁门前,两个人怯生生地盯着这个方向。
他敛下眸,收起了所有思绪,迎着纷扬的雪花,走出了这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大院。
大雪纷飞,逐渐盖住了他留下的脚印。
温柔的女声响在机场每一个角落,告知着乘客由于恶劣天气影响,飞机即将延误起飞,请乘客们耐心等待。
郁淮坐在候机室里,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他的手背依然没有处理,通红的一片看上去格外刺目。
耿离白好不容易找到了候机室,看到延误的航班信息,语极了。在心里骂了某老头几次,她缓和了一下情绪,进去找位子坐。
候机室里没有多少人,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正好就在郁淮附近,两个人中间隔了三个位子。
她就带了一个小小的背包,往旁边位置一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刷了起起来,看到好玩的就乐呵呵笑。
等到延误的航班终于可以起飞,两人各自从不同的登机口,上了同一趟航班。
至此,命运开始了转动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