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谁要是敢违抗我的命令,这个就是下场!都给我散开,你们这群贱民!不能按时完成任务的话,老子吃不了什么好果子,你们更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百夫长朝着地面啐了一口,右脚踩上了那个昏迷倒地的民夫平摊在地面上的手掌,用力地在坚硬的青砖石上碾压着,让周围的民夫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咽了咽口水,这样子的做法让围观的人看起来就觉得寒毛竖起了。
坚硬的青砖石很轻易地撕破了那个民夫的手掌,很快就变得血肉模糊,被撕裂的手背上凸起的血管爆裂,血液溅射了出了,溅了百夫长一脸。
“呸!这狗娘养的贱民早就死了,这冷血溅在老子脸上可真她娘的晦气,呸呸呸……”
百夫长一脚将被自己碾压在脚底的那个手掌踹开,左手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块干净的抹布仔细地将自己脸上的血迹抹去,右手还一边疯狂地用牛皮鞭在那个民夫身上抽打着,沉重的抽打声在这片宽阔的空地上回荡着,也在每一个低着头苦干着的民夫的心头上回荡着。
“呼呼呼……”
百夫长似乎挥舞手臂过多让自己有些乏力了,有些气喘吁吁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立在原地休息着,而之前被抽了一鞭子的民夫也缓过了气来了,从地上爬了起来,右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有些艰难地走到自己的担子处,弯下了腰想扛起自己的担子。
“你!说的就是你,给我滚过来,把这具尸体给我丢出城外去,省得留在这里碍着我的眼……”
百夫长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仿佛刚刚死去的不是一个民夫而是一只无主的野狗而已。
“在这乱世中,人命如草芥呀……”
受了伤的民夫摇了摇脑袋,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一步步走向了那具已经看不清模样的尸体,这个昏迷的民夫是在昏迷中死去的,受了伤的民夫有些怜悯他,又有些怜悯自己,谁知道会在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在这高强度的劳作中体力不支昏迷倒地,然后稀里糊涂地死去?
他居然生起了一个可笑又很现实的念头,他们这些民夫就像在牢笼中等待着被宰割的牲畜!
夕阳下,受了伤的民夫的身躯背着那个死去了的民夫的尸体摇摇晃晃地朝着城外走去,在他的身后,留下了一条血迹。
在公孙瓒派遣出来的监军的监控下,易京楼的规模一点点地扩大了起来,城墙越发地完善,一个巨型堡垒般的城池已经初见端倪了,放眼望去就会给人一种难以攻破的感觉,但是没有人看到的是,易京楼城池外的惨白的尸骨已经铺满了厚厚的一层!
而每当夜幕降临,在城外的丛林中就会冒出一道道绿光,狼群在血液的刺激下纷纷从密林中奔出,将被抛弃在城外的尸体分食得干干净净,而回荡在夜空中撕咬尸体的声音与狼群吞咽尸体的声音格外让人恶寒,戍守在城墙上的士卒都只是抱着自己的兵刃,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易京楼的筑起,滴满了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