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仔细地磨砺着手上的长矛,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技术,这个长矛是战场上最常见也是最实用的武器,青铜的矛头有一个手掌那么长,上面还有其他的金属保证了它的硬度,发出沁人的黄蓝色微光。
整个小山包也就五十步的距离,可以看到身后更大的山丘上也驻扎着部队,山上的彩旗飘扬,上面写着大大的汉字,有“张”,“李”,“西门”和“公子”这几个字。
而在目力可及的前方,是飘扬着旗帜的赵国营地。可以听到战马的嘶鸣和军鼓的声音。
王浩然所在的小山包并不是和赵国对峙的正面战场,这里是防止敌军侧面袭击的西面。
太阳在染红的地平线上缓缓地下沉。这个小队伍的众人都有条不紊的警戒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
王浩然倒是比的轻松,也许是白天的工作太累了,他就这样裹着坚硬的盔甲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天上已经挂起了一弯新月,只是这弯如刀钩的月亮发出微红的颜色,好像一个害了眼病的眼睛。
王浩然身上一阵阵的发凉,他的额头很烫,他好像是生病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医生,他意识到在这里生病的话可能会对自己不利,但这不是能够自己决定的。
他看向这个小队的其他人,大家都好像没有关注他,山包筑起了带有尖头的木质工事,遍布整个山包。
难道赵军真的会夜袭吗?王浩然摇了摇头,兵书有云:攻其不备。赵军的将领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在明知魏军有了防备的时候还要进攻呢。
不过,震耳的厮杀声瞬间打消了他的想法,赵军真的就声的开战了。
听着北面惨烈的杀声,王浩然清醒了,在零星的火光中,他看到赵军的骑兵已经攻陷了魏军的第一道防线,在第二道防线上陷入了胶着,大量的陷马坑发挥了作用,迫使赵军的骑兵只能原地集结再冲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好在魏军事前有所准备,但是依然不能阻挡赵军骑兵的犀利攻势。
王兴大声的命令道:“准备迎战!”
这个小队只有五个战士,加上王浩然这个人也才六人,不过却瞬间组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阵型,钱龙是阵型的箭头,暴冷和孙世伯分立两角,王兴站在最中间,忌搭上了弓箭站在他的后面,而王浩然只能手里拿着长矛紧张的站在孙世伯的身后。
映入眼帘的点点火光在王浩然的眼中不停地跳动着,他感到身体不能自已的颤抖着,握着长矛的手心已经出汗了。
未闻杀声箭先到,数十只箭矢自黑夜中突然飞来,好在阵型前的钱龙手里拿着长盾牌挡住了不少,即使有漏网的也都插进了身边的泥土中。
十来匹如同梦魇的骑兵瞬间就来到了这个小山包,好在插在地上的木质尖桩阻挡住了他们。这些骑兵好像谓生死般的冲击着,倒下来的战马发出骇人的嘶鸣,在月色下流下如注的黑色液体。
冲击而来的赵国骑兵大概有十二匹,他们有的手拿长矛,有些拿着长刀,一个回合之后就冲散了这个小队的三角形阵型。
王浩然将身体压得很低,他把长矛的杆子抵在了地上,用来阻挡如山一样压过来赵国骑兵,好在他并没有接触到马匹,不然他也不能肯定能不能承受这样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