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风抚清缓缓睁开眼睛。
她从床上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个陌生的地方。
她推开房门,发现院子里人烟稀少,整个地方冷冰冰的。
“姑娘起身啦。”
风抚清转头看去,发现一个三十多岁左右、气质温柔的女人向她走过来。
“您是?”
那女人走到她身前福了一礼,“回风姑娘,奴婢是徵宫后院的管事,鱼藤。”
风抚清一挑眉,“真是个朗朗上口的好名字,不知是哪两个字?”
“鱼饵的鱼,藤蔓的藤。”
“可是自己起的?”
鱼藤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是徵公子起的。”
风抚清夸道:“不愧是我夫君,起的名字都这么好听。”
一旁的鱼藤不知是愣住了还是定力好,只是眉眼弯弯却没说话。
风抚清则是暗道:这宫远徵不愧是徵宫宫主,连下人的名字都是有毒的草药。
鱼藤,外服过量或者内服都会中毒,重则死亡。
我远徵弟弟对毒还真是爱得深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对我爱得如此深沉?
风抚清用完早饭后,被鱼藤领着从徵宫后院出来。
“徵公子,风姑娘到了。”
宫远徵一摆手,“下去吧。”
“是。”鱼藤福了一礼后退了下去。
宫远徵看见红着脸冲自己甜甜笑着的风抚清就是一阵气闷,昨天晚上的事情想起了就更是气闷了。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
二人同时开口。
风抚清低头羞涩道:“昨天晚上公子与我已有了肌肤之亲,我——”
宫远徵一脸惊恐,那狭长凤眼都快睁成和风抚清一样大的杏眼了,“我什么时候与你有过肌肤之亲了?!”
风抚清眼神向下扫去,宫远徵红着耳朵退后两步,他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昨天晚上风抚清哭着哭着就抱着他的腿睡着了,他本想把她扔在这算了,但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鼻头,泪水还在鼻梁上将落未落,发丝散乱,像个小猫一样蜷缩起身子……
一时间就心软了。
然后把她抱了回去,自己只是好心而已,宫远徵这样安慰自己,让宫里的侍卫去抱岂不是乱了分寸。
宫远徵想到这里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眼里只剩下冷漠,现在宫门形势复杂可不是他想其他事的时候。
宫远徵眼神一转,双手戴上宫门特制的黑色手套,从身上掏出一只莹绿色的虫子放在手上,嘴角邪邪地勾着缓慢地吐出字,“我劝你还是好好说话的好,你觉得呢?”
往常他只要这样,那些人什么讨好什么喜欢统统都没了,只剩下害怕,他想看看风抚清脸上的害怕,这会让他清醒。
清晨清冷的光照在宫远徵的侧脸,他整个人一半处于黑暗一半处于冷光,眼尾挑着,嘴角上扬,浑身妖冶气质大增,这才是徵宫宫主。
未到弱冠就统领一宫、宫门百年难得一见的毒医天才!
宫远徵正等着风抚清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却没承想一个柔软的、香喷喷的人扑在他怀里。
宫远徵脸上恶劣的笑容一僵,下意识地握住掌心里爬着毒虫的手。
怀抱里,风抚清闷闷的声音震着他的胸膛,“不要,我就是喜欢你。”
寂静的徵宫里,心跳声震耳欲聋,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