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一声悲壮嘹亮的唢呐声悄然响彻天地间,悠扬绵长,驾风而去,诉说着数不尽的断肠,还有数尸骨砌成的城墙,安抚着这世间的冤魂不再各处游荡,此刻仿佛整个世界只有那一缕缕忧伤。。。
一阵阵凄厉的哭喊声在世间的某个角落传来,熙熙攘攘,不知道又是哪家儿郎:
“天儿呀,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爹娘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扯这么大,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少爷啊!您说过再过两年就给小的娶个嫂子的,您怎么言而信啊。。。”
......
一席白布挂满梁,不知哪家欢喜哪家殇;
唢呐响天地,哭声断肝肠,今日的泰安城依旧车水马龙,东南角落的一间府邸却是挂满白纱,院落繁华,可惜人才凋零,大厅之中守灵只有三两人,麻衣白装也是行色匆匆满脸悲痛的下人,不知是对死者的哀悼,还是可怜自家主子的白发人送走黑发人,蓝衣道袍的老汉在前院舞着木剑,时不时还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须,显得道行高深,那嘴上呢喃的急急如律令,一团团火焰升腾,不知情况的小儿要不是父母拦着,真想上前鼓掌顺便扔下几个铜钱。。。
前院两侧还修有几件侧厅,今日却是派上了用场,坐着形式各样的人物,虽都穿着颜色偏素,但是那衣服的质地可以看出价格不菲,然而他们脸上的表情却是挂着浅笑,仿佛随时都要憋不住一般,路过张家一身白衣人时,却是立马装作哀伤的神色,甚是滑稽。
“真是苍天有眼,这畜牲算是死了。。。”一名黝黑青年听着屋内哭断肠,越是低声笑道;
“是啊,这泰安城算是少一大祸害,话说前些日子被这狗日的打的伤也消去不少了”一旁眼有瘀伤的男子也满是庆幸。
“这就叫做恶人自有天收。”
“嘘!心里乐乐就好了,别说出来,张家世代忠良,现在怎么也得给那老将军一个面子。”
。。。。。。。
世界人数万万多,哪家好坏众人说,一阵阵窃语声不时传来,听得出来,貌似这今日的死者得罪的人有点多,而且看着大部分人快意恩仇的眼神,不知那棺椁之中是否躺着大奸大恶之人,还是这些人都是恶人。
大厅的棺椁并未合盖,而是盖着一半,开着一半,里面躺着的是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男子,身材有些偏胖,胖嘟嘟的脸蛋怎么看都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很难想象去和人群议论的恶少联系起来,虽然相貌被那一抹横肉填充,然而眉宇之间的那股英气却未曾遮住。
这少年乃是这泰安城中张家唯一的血脉,张啸天,本以为出生于将门之家的他会继承张家的传承,成为一个为国家开疆拓土的大将,还取名龙啸九天,却事与愿违,是一个实打实的混世魔王,孩童时期在晋国都城上京长大,每日不是和几个狐朋狗友横行霸道,鱼肉乡里。就是抓鸡斗狗,闹的整个上京城都知道他,完全和这个名字阴差阳,所以世人皆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将军张有为,年轻有为,一生征战,手下亡魂何止数万,冤孽缠身,如今已是暮年,活该张家人才凋零,到了这一代,就只剩下一个不学术的纨绔子;
如果不是碍于张家老将军的威望,早就被人在路上打死喂狗了,这是上京城很多被张啸天欺辱过的人说的;
在三年前上京发生了一件震惊天下的王位之争,而这曾经不可一世差点会成为大晋第五大世家的张家却不知是何原因沦落到了蜗居边境小城的地步;
以为家道中落,能让这位少爷改变一些,没想到来了这泰安城后更是变本加厉起来,
这偏远小城的少年都想着读书做官,光宗耀祖,与这位少爷倒是显得完全格格不入,三年的时间,这位少爷硬是把这泰安城大大小小的家族子弟,挨个揍了一遍,对于那些不知悔改,依旧手捧圣贤书的公子,他揍得那可就不仅仅是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