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北言瀚的目光望去,那边就是来时小二介绍的清舟湖。从这里看过去,湖面波光粼粼,荷叶摇曳生姿,时不时有几条鱼儿跳出水面,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湖对面成片的红叶如火如荼,微风拂过叶子飘零,美不胜收。
不过他有种直觉,北言瀚肯定不是在看景色。
北言瀚的确没在看清舟湖的景色,他眼中出现的是另外一道风景。
湖边凉亭青年一身蓝色长袍,衣摆随风飘荡,十分潇洒自如。他长得极美非常明艳动人,眼睛像是藏着穷的智慧与温柔。他把手上的鱼线挂上鱼饵抛到湖里,随后坐在台阶上等待鱼儿上钩。
青年的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他的眼神却十分清澈明亮。渐渐的鱼线有了动静,他顿时精神一振,匆忙拉起鱼竿,一条肥美的鱼就被钓了上来。
北言瀚看着他明媚的笑容,远远的莫名就能感受到青年此刻的喜悦,不知不觉沉浸其中。
直到,“你在看什么?喊你都听不见?”肖近淮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北言瀚回过神。
“没什么。”北言瀚突然脸色发冷,把手里冷掉的茶水喝进肚里,他竟然出神了实为不该。
再看过去,青年身边多了一个靓丽的身影,正是才离开不久的流凌。北言瀚莫名觉得不舒服,脸色又冷了几分。
“走吧!”说完,北言瀚率先起身,一行人打道回府。
湖边…
“阿凌来的正好,看我钓的鱼。”云澜之十分得意的展示自己的钓鱼成果。
“你说,这些傻鱼是红烧呢还是清蒸呢?糖醋鱼好像也不。”未等流凌开口,他已经在考虑怎么吃鱼了。
“公子真厉害,一会儿让后厨给您把鱼做了。您可快上来吧,当心受凉。”现在已经入秋一天比一天冷,流凌跟个老妈子似的操心自家公子。
“公子,午时那会儿瀚王和忠义候世子曾来过。那世子爷讨了东坡肉的方子,我直接送他了。”两人同行回去的路上,流凌汇报了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听流凌说的话,云澜之回想起方才钓鱼时感受到的视线,想必不是北言瀚就是肖近淮。
“一个方子罢了,送就送了,咱们霄云楼又不是只靠这道菜活着。对方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惹不起惹不起。”云澜之根本所谓,他想要的就是每日咸鱼躺平,所以尽量还是少和这些人接触,就当花钱消灾了。
“估计他们会查我们,我今日直接认出瀚王了。”流凌猜测到。
“嗯哼?那就让他查呗,咱们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再说,他们是官我们是民,哪来的利益冲突。”云澜之丝毫不担心,事实便是如此。
而且,云澜之有绝对的信心他们查不出任何东西。
如同流凌猜测的一般,当天北言瀚肖近淮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查霄云楼。
三天时间一晃过去,两拨人马都没查不出什么问题。
汇报的结果都是:霄云楼三个东家都是几个月前从岷川来到望京的商人,在岷川除了酒楼生意,还经营粮食布匹香料等生意,前几个月把生意拓展到望京城。三个东家,大东家几乎不露面,酒楼主要经营还是二三东家在做。
这样的结果,北言瀚和肖近淮也只敢信个六七分。
又过了两日,宁安寺的庙会如约而至。云澜之前几日说好带着流凌和岳里来逛庙会的,于是三人起了个大早。
云澜之本不愿意起那么早,奈何这两人的叫醒服务实在太销魂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出自辛弃疾)
云澜之觉得这首诗此时此刻实在是太应景了。此时宁安寺从山脚下到山顶上这一路热闹非凡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头。周围嬉笑说话声,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能看到舞龙舞狮,杂耍表演围得水泄不通,围观者时不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惊呼声。
马车艰难的行驶在上山的路上,半个时辰后才得以到达宁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