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仲连急忙说:“河东钢铁厂改制的时候,不许出售给外资企业。”
迈克尔拿出收购协议,“收购协议规定‘十年内不许转让河东钢铁厂给外资公司’,没有说不许相互参股,只要我们手上有51%的股份,便符合协议。”
凯文补充说:“00年,北方钢铁和克莱夫钢铁闹的非常不愉快,双方为了表示合作诚意,相互参股,北方钢铁持克莱夫钢铁40%股权,克莱夫钢铁持北方钢铁40%股权,我们出售北方钢铁,也需要克莱夫钢铁同意。”庭外调解没有结果,只好重新回法庭。
单法官看看双方律师,宣读最终审判结果,“在收购河东钢铁厂过程中,李红旗无意识地行贿原市长黄炎培,行贿罪名成立,但收购与行贿无关,收购有效。收购过程给国家造成严重资产损失,判处李红旗有期徒刑10年。”
张鞅急忙辩解说:“黄炎培口供,他收了李总两箱白酒和两双鞋,合计5000元,不足1万元,构不成行贿行为。”
单法官拿出法律条文,“按照新版刑法,低于10000元不算行贿,但这是95年,5000元已经是严重犯罪。”
张鞅熟读中国法律条文,知晓辩解已经没有意义,求情说:“我的当事人是一个高中毕业,又在河东钢铁厂工作三年,不忍看着河东钢铁厂继续亏损,出手收购河东钢铁厂。他不懂法律,只想送点见面礼攀关系,无意触犯法律。他收购北方钢铁后,除了进行改革,也追加了高达上百亿资金改善工厂、厂房、车间和设备,又组建管理团队、技术团队和市场团队,现在北方钢铁不仅是河东省知名民营企业、就业大户和纳税大户,也是国内前三的钢铁企业,同时带动尧州经济发展,请法官大人酌情轻判。”
庞仲连急忙说:“法是法,情是情,不能因为他们收购河东钢铁厂给尧州带来就业和纳税,就减轻判刑,这是纵容犯罪。”
张鞅没理他,接着求情说:“法律的目的是打击犯罪、保护国家和人民安全、维护社会秩序,我的当时人犯法,是无意识法嘴,未对社会和国家造成伤害,同时给社会和国家带来福利,这儿是北方钢铁员工们、同行们、客户们和附近市民们的签名请愿书,已经两万多人,希望法外开恩给予轻判。”
单法官不满地看看庞仲连,“同意被告辩护律师,如果北方钢铁补偿国有资产损失,能够减轻刑罚。”
张鞅看看萧文生,“94年,河东钢铁厂亏损3亿多元,33亿的总资产,估计到了今天,至少亏损30亿,我们愿意补偿1亿元做差价,请减轻对我当事人的刑罚。”
邱怀邦刚要说话,单法官拦住他,翻了翻法律条文,“北方钢铁除了给尧州市带来就业和税收,也推动河东省经济发展,被告又愿意补偿差价,判处有期徒刑5年。”停了停,“如果被告不服本庭宣判,可以在15天内向高级人民法院上诉。”
李红旗笑着说:“我认罪,也不上诉了。”
单法官反而愣了,“你不上诉?”
李红旗坚定地点点头,“在收购过程中,我无意触犯了法律,这次判决非常公道,我心服口服,也希望通过这次教训,以后做任何事都先咨询律师,做到知法守法。”
庭审结束后,单法官破例同意李红旗和萧文生张鞅众人会谈。
萧文生和李红旗向迈克尔凯文表示感谢后,安排张志坤送他们回北方钢铁大酒店休息,他和李红旗张鞅魏天英在会客室谈话。
李红旗笑着和张鞅说:“谢谢你,张监察官,也替我谢谢迈克尔和凯文。”
张鞅笑着开玩笑说:“他们按小时收钱,打赢这场官司,是他们的工作。”笑着问萧文生,“萧先生,你如何发现盛宣义会拿你探监黄炎培做文章呢?”
萧文生看看魏天英,魏天英笑着解释说:“我们第一次去探监黄炎培,非常困难,杨所长给我们换了警服,才能进去,这次是开庭前,却很轻松地进去了,不叫人怀疑吗?”
张鞅赞叹地笑着说:“盛宣义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想挖陷阱叫萧先生跳进去,萧先生却将计就计,借机引出李总在看守所被人威胁、殴打的证据。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博得了法官的同情和好感。”
魏天英得意洋洋地说:“我们在西北十年,什么样的巨凶大恶没见过,他们这些小手段不是小孩子在大人面前耍小聪明吗?”停了停,“红旗,我已经知会李耀武,他的人会保护你。”
李红旗感动地说:“谢谢。”
魏天英急忙笑着说:“没能帮你脱罪,我已经惭愧万分,他的人也会帮你立功减刑。”
萧文生笑着问:“你的计划呢?”
李红旗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的计划还没成熟,需要好好地思考几天再向你汇报。”
萧文生也笑了,“好,三天后,我去监狱看你。”
聊了一阵子,狱警过来押送李红旗回看守所,萧文生和张鞅魏天英也离了法庭,回北方钢铁大酒店参加庆功宴。
萧文生举起酒杯和迈克尔、凯文碰碰酒杯,“迈克尔,凯文,辛苦你们了,谢谢。”
迈克尔笑着举起酒杯,“萧先生,我们是收费的。”
萧文生哈哈大笑,“你是大律师,我少付你一美元,要付一百美元的诉讼费。”停了停,“请张监察官陪你们好好旅游旅游,费用北方集团支付。”
迈克尔也笑了,“好呀,我很仰慕中国风景和文化,谢谢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