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刚躺下，小叶子爬到他身上悄声说道：
“小鱼哥，她们说男人要压着女人才能生孩子，我们这样睡生不出来的”
他惊的坐起来，看着木头缝中的星光有些发蒙。
小叶子疑问道：
“又冷了？真奇怪，我一点都不冷，躺下我抱着你”
“小叶子，都有谁给你讲过故事？”
“我阿爸，你阿妈，还有其他人，他们都讲过”
“我什么时候跑出来一个妈？”，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合理，没妈这身体是哪里来的？！
“我妈在哪里？”
“跟我阿爸一起睡的女人啊”
我去！
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我妈为什么和你爸一起睡？那我爸呢？”
“被狼咬死后，你跟你阿妈就来我家了，不记得了吗？你怎么了，连你阿爸阿妈都记不起来了？”
“不，没，不是，我不是说过吗，睡一觉，会忘掉很多事情”
小叶子笑着说道：
“真是奇怪，你以前都不会讲故事给我听，现在讲的比他们都好听。是不是睡一觉才会的？！快讲吧，我现在就想听”
小叶子的胳膊和腿又开始往他身上缠绕。
赵治被她蹭的心里痒痒的，推开她问：
“今晚你给我讲，你先说外面是什么？”
“外面不就是树林吗”
“树林外面呢”
“不知道，阿爸不让我走太远”
“除了这里的人，你还见过其他人吗？”
“其他地方还有人吗？”
“那这里的人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应该是生出来的吧？！”
赵治很想给她一个栗子吃。
这不是废话吗？
哪个人不是生出来的！
不对，难道……
“村里有仙人吗？”，赵治怕她听不懂，解释道：
“就是那种一只手能把大石头举起来、能飞到天上的、要什么有什么的人”
“哪有这样的人，他们连老虎都不敢打，还是你跟我哥一起杀的呢”
赵治彻底失望，翻身把她压在下面问道：
“你听说的生孩子是这样的吗？”
小叶子全身发烫，喉咙里哼着：
“好像是这样的，可我现在还不想生孩子，听他们说生孩子很疼，我怕疼……”
他心里想笑，翻下来憋了半天才忍住。
两人安静下来，没多久，小叶子的手又搭在他身上乱摸。
“手不要乱摸，赶紧睡吧”
“不要，你还没给我讲故事呢”
他奈道：
“好吧，你把手拿上来，我给你讲。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是多久？”
“就是很久，你没出生前的时候”
“我没出生时，你阿妈生你了吗？我记不起小时候的事情”
没有年龄、时间的概念，恐怕连她多大年纪，她自己也说不清，估计也没一个人能说得清。
赵治彻底被打败了。
“很久的意思是过去太长的时间，谁都不记得有多长了。你还听不听故事？！”
“听听听，你讲吧”
……
次日，吃完饭，虎子再次喊他去林子里打猎。
连那个女人——他阿妈，也示意他跟着去。
他仍旧拒绝了虎子。
鹰叔拉着虎子走开。
女人显得很着急，说道：
“小鱼，不跟着去打猎，以后他们不给你东西吃，你会饿死的。现在不种谷子，男人就要去打猎，快去吧”
说完，女人把自己碗里的一块肉塞进他嘴里，推他赶紧跟去。
“打猎？太低级趣味了！会饿死？好像还真是会饿死！这操蛋的地方！”
他想了想，推开女人，拿上工具，仍去村外的土坡。
“要先把手上的东西做完，半途而废可不是我的习惯”
昨天那几个小孩子吃饱了饭，早已围在土窑边，等他开窑看宝贝。
他笑着看了一圈，在地上引燃一堆火，扒开窑门，把里面的木炭掏出来，扔几块到火堆里引燃。
又在石头上铺上几片叶子，揪了一坨泥巴，揉搓出里面的气泡后做碗胚。
做好后，他又捡了两根木棍绑着做了一个简易的圆规，一根插在碗底中心位置，转着圈调整碗的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