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吃完早餐,小叶子仍去洗衣服、采果子、野菜等。
中午时,她,又提着木桶去溪水边打水。
木桶是用木棍和藤蔓,编织成桶的形状,里面垫着一层皮子。
浸泡后的木桶很沉重,装的水也不多。
赵治见她提得辛苦,扛起铁锹去土坡,挖泥做胚烧制陶罐。
两三天后,陶罐烧好。
他把藤蔓绑在罐口当提手,找了一根结实的木棍做扁担,每天早晚去溪边打水。
陶罐相对于木桶来说显得更为轻便,装的水也更多,只是使用时需要避免碰撞。
村民看见陶罐很喜欢,纷纷要求给他们也做一些。
闲着也是闲着,他找了几个女人,教她们做罐子、坛子、水缸等等形状的泥胚,烧制后堆在棚子下,哪家村民想要自己抱回去。
这些陶器的产生,使得他身上的神秘色彩在村子里蔓延开来。
不得不说,越是落后的地方,神秘主义的作用越大。
大家开始像对灵姑一样对待他。
每天下午,陆续有村民过来,把一天的收获分出一小部分,送给他吃用。
食物危机解除,他索性不再去打猎干活,整天忙着串门聊天,寻找出去的方法。
一天,一场大雨过后,他去溪边打水,见溪流中有红色的水流下来,心中大喜。
他回去带着虎子和几个年轻人,提着铁锹和藤筐,溯溪流而上,在上游两三里的地方找到一片露天褐铁矿,沉积在泥土中,被大雨冲刷后,泥土中的铁元素流入了溪水中。
之前他也曾发现过那些红色的溪水,只是没往这方面想。
人工筛选了两筐,淘洗掉泥巴,抬回铺窑顶上,在窑里烧火闷碳,顺便把矿石烤干。
他回去喊来那批孩子,指挥他们用粘土混合着碎草、以及沙子做泥砖,晾硬后,在土坡下砌起一座3米左右的小高炉。
只有炉子不够,还得有鼓风设备。
他做了两只广口、腹部开口的陶罐,用粘土搓了两根中空土管,一端架在陶罐的开口处,缝隙里用泥巴填充紧,另一端对着炉子的进风口。罐口上蒙上去毛后的软皮子,留出一部分,沿罐口扎紧后,抓着皮子中间拉起按下,便会有空气通过土管吹入炉子的进风口。
木棍叔的儿子叫木头,跟他年纪相仿,帮了几天忙后,对这些手工很感兴趣,也不去打猎了,整天围着炉子转。
“贝壳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钙,经过高温煅烧,会变成氧化钙和二氧化碳。二氧化碳是一种气体,没用,我们要的是氧化钙。炼铁的时候,这玩意是烧结的必备材料,可以去除铁中的杂质”
他看木头聪慧,就把炼铁内在的原理简单讲了一些。
一切准备就绪,他喊来虎子和几个年轻人,轮流坐在罐子旁边,操作简易鼓风机,向炉子里鼓风。
木头踩着炉子旁边的阶梯,分批把木炭、矿石、以及高温煅烧研磨后的贝壳粉末从炉口倒入。
随着鼓风机吹的工作,炉子中的温度也逐渐升高。
几个小时后,铁矿中的杂质开始分离,部分矿渣也变成了岩浆状态,但铁还不算炼好,还需要继续煅烧。
虎子见他拿着木棍在炉底戳来戳去,揉了揉酸软的胳膊,问道:
“好了没有啊?还需要多久?”
他笑道:
“早着呢,操作鼓风机其实很锻炼身体,你是不是感觉到自己的双臂很酸软?这就对了,只要你继续锻炼,肌肉会变的越来越结实,胳膊也会更有力气,下次再遇见老虎,都不需要用尖刺,直接提着它的尾巴甩起来,往石头上一磕,它必死疑!”
鼓风是个体力活,需要双手抓着皮子中间,快速的交替着拉起按下。
他试了两轮,胳膊酸的连木棍都拿不住。
到傍晚时分,他把一坨二十来斤的铁从炉底拨出来,抡着村里唯一的斧头却找不到铁砧,只好用那把秀气的铁锹,把大铁块切成小块,留待次日再次锤炼。
转眼到了秋天,小溪边的水稻要收割了。
他见大家用的是石头磨成的镰刀,便和木头加急打造了几把铁镰刀。
收割完,村民又开始忙着收集过冬的食物。
由于没有御寒衣物,第一场雪落下后,大部分村民都待在漏风的木头屋子里窝冬、生孩子。
这么多生产力闲置属实浪费,赵治让他们挖铁矿、烧炭、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