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滴着水珠的头发被随意撩到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狭长凤眼中戏谑流泻开来,如华色侵染,过于白皙的细长的脖颈上青筋浮动,有种脆弱的美感,但那即使眼含笑意也遮不住的锐利硬生生让人略去了主人的脆弱;
水润的雾珠搭在锁骨上,渐渐往下,直至看不见。
何息一米八几的衣服套在一米七几的他身上有些宽松显大,但又因腰带束缚显露出来的细腰却不觉宽肥,而是一种随性的慵懒。
何息咬唇,他感觉嗓子闷闷的,出声时已带上了一丝哑意,“啊?嗯……”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什么,又连忙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担心你处理不好伤口。
冰凉的手掌按在他的头发上,揉了揉,“嗯,别担心,都处理好了。”
何息脑袋意识的蹭了蹭手掌,后知后觉的红了耳根,但他不讨厌这样的接触,甚至还有一点喜欢。
“何小息,记住了,我叫离幽。不许忘记,忘了打你屁股。”又揉了几下头发,离幽才放下手来。
“不会忘记的……”这人,怎么什么话都乱说?什么打屁股……两个大男人打什么屁股?虽然女人更不行……这下不止是耳根,脖颈都红了个彻底。
“你要不再去躺躺?你的伤需要静养。”想到离幽的伤,何羞努力压下那怪异的羞意,提醒道。之前看他伤的很是严重,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不是说说而已,虽然没有伤到骨头,还用了他的药,但也应该静养一段时间。
“不用,我体质特殊,好得快。”见何息不赞成的神情,于是又补充道:“何况我还用了我们何小神医的药,那愈合速度更是异于常人了不是?”
“我的药其实也没有这么厉害……”听到夸奖的何息小声反驳了一句,但明显是开心了,漂亮的眉眼一弯,眼睛真诚又明媚,也不再追着离幽去躺板板——毕竟离幽确实看起来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离幽走到院子中的木凳子上坐下,打量着四周。
在雨林中从来不缺高大的原樵木,但从未见过眼前这般挺拔高大的楠木。
绿荫葱葱,形成小屋的外围屏障;尖锐的石峰形成内围屏障,这方栖息地仿若襁褓中的婴儿,被很好的守护着。
热带雨林,活人免进之地却生活着一个少年;
与世隔绝的少年还保留着古人的生活习性,比如那衣衫;
离幽手撑着脸,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神色不明。
何息明显是一个人生活,那他是如何在这处处透露着危险的动物天堂活下来的?不与人接触却会人类的语言又如何说得通?
有意思的是,就连也法知道这个位面有关何息的信息。
离幽微眯起眸子,最好不是有人提前知晓她的行踪,从而摧毁有关的系统数据。不然,胆敢将主意打到他身上,那就要做好被她发现的准备。
没人知道,与此同时,深渊某处不见一丝光亮的地方,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人’影发出压抑痛苦的嗬嗬声,痛彻灵魂的撕裂感席卷全身,不消片刻,便坚持不住抱头打滚,撞击各处壁障。
一颗药丸颤颤巍巍的胡乱塞进嘴里,终于,那种窒息感逝去。
“桀桀桀,不愧是上古神座,意念也能如此强大。”
“主啊,光明与黑暗如何能同流合污?他们只能敌对!只能不死不休!”疯狂嘶哑的沙沙声冲击着壁障,一阵阵破裂声响起……
离幽静坐了一小会儿,一只手撑住下颌,侧过脑袋看向那边挑拣着药材的何息,“何小息,跟我一起回去可好?”虽是疑问句,但却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