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世后,他愧疚,羞耻难当,恨不得割肉放血,将这副罪躯归还那犯了滔天大罪的二人!
他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打马长安的少年王爷了,他常常自嘲,恐怕世人都法理清他的身世关系。
他的生母,当今余太后,是太宗皇帝的儿媳,他的生父先肃王,是太宗皇帝的亲弟弟。
就算他得到了皇位,太后和他又该如何自处,如何正名?
他对皇位没什么兴趣,只不过是被太后逼着,还有他内心对身世耻辱时,生出的那点叛逆心,他总有一天会死,却不想死得默默闻。
不知从何时起,他强烈的希望,在得到那至高上的权柄之时,一把火将这世间一切罪恶焚烧个干净!
成为遗臭万年的叛贼也好,被揭露身份也罢,总之他要让世人知道,太后与先肃王此事,可耻至极!
余太后听闻君元启的话,身子一颤,神色顿时黯然,她眼中浮现泪光,对君元启哀声道:
“启儿,哀家自知某些事情确是做了,但你也不可对自个的身世感到自责愧疚,一切都是我的,
你怪我怨我,我愿悔,我此生唯一的心愿便是将你送上这世间最尊贵的位置,将我欠你的补偿给你,等你登上皇位,我便去宫外的白隐寺吃斋念佛,常伴青灯以赎罪……”
君元启捻了捻手中的佛珠,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达眼底的轻笑:“太后娘娘,若吃斋念佛能赎罪,本王从十五岁便这般做了,
日夜捻珠念经,早已捻碎了上百条佛珠,本王如此诚心,您说,本王死后是该上天庭还是下地狱?”
太后闻言,整个人僵住了,怔怔的看着他,好似一个犯了,从辩解,亦不知如何获取原谅的孩子。
说罢,他便大步离去,只留下一道清隽的背影,在夜色中渐渐隐去。
太后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皇后连忙将她扶起来。
她朝皇后和庄贤王摆了摆手:“你们也回去吧,哀家想自个静静。”
待二人走后,太后哀声自语道:“启儿,他还是在怨哀家……”
“可哀家又何尝不苦?曾经虽贵为太子妃,贵为皇后,却一生未得到过帝王宠爱,人能理解哀家……”
夜色静谧,再也没有人回应她的话。
——
容婳经过陈院判的调理后,胎已经养稳了,要说这孩子,还真是命大,算起来,那两个月她一直在侍寝。
这都没有问题,还真是耐造!希望他(她)真的是个命硬的孩子,能在这深宫中出生吧。
接下来她就进入了养胎模式,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君修凛又给她加派了两个宫女照顾。
上好的血燕珍品,百年雪莲,海参,石蛙,花胶等补品每日都不间断。
他自己也每日都会来看她,看着面前的娇美人,却不能碰,他每天都感觉难受极了。
“早知怀孕如此麻烦,便让你晚些怀了。”
他滚烫的掌心,抚着她雪白的肌肤,满是欲望的凤眸中倒映着她娇艳的脸庞。
容婳笑道:“这么说皇上是不喜欢这个孩子了?皇上若需侍寝,也可招后宫其他的姐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