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那个地窖，手中冰凉鳞片上血液因被攥紧捂热而黏腻在掌心，那是血液才有的腥与粘稠。

还在……献祭吗？

还有什么，她不知道……

林嗔开始觉得冷，她很久没有这样冷过了。浑身都不听使唤的开始发抖。

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呢？

是他夜中带着的一身若有似的腥气？还是喂自己吃的丹丸？

亦或是，他发冷的身体和攀上手腕的黑色的命线……

＊

当一件习以为常的事忽然停止发生，就会显得怪异。

今夜，严折霜没有纠缠她。

结界上的波纹也出现了薄弱。

林嗔从结界的缺口逃出去，一路没有回头，直到忽染圆月染上血色。她瞥过清池殿，那个书房上方血气冲天。

忽的，她决定回去。

她到时地窖时，阵法已经连同灭神晷一起消失，这让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她走进地窖连通着的通道。

从通道出，是一方偌大的热气蒸腾的地池，白茫茫雾气让她看不清路。

血腥气隐约的飘在空中，几乎降整个池地笼罩。不论走到哪，都法摆脱。

她抬头，月亮已经猩红。

红月总让人有种不好预感，仿佛有什么噩耗即将发生。

当她走到主池，看清了面前的景象，才明白自己的不安是有缘由的。

她打了个哆嗦，只觉得鼻子发酸，双眼开始刺痛，像被血腥气刺激了一般，泪水不由自主的、一颗接一颗地滚下来。

林嗔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几乎说不出话来了，只留着满面泪光。

寂寂的池水被血染的深红，男人静静躺在里面，如同安详的睡了。

三千如墨发丝漂在水面，几丝贴在胸口。黑色的命线从手腕延伸到心脏，如同龟裂的纹路四散蜿蜒、爬满胸膛。

从腰腹以下全都覆盖上金色鳞片，凝成一条巨大的蛇尾，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