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医院,一间VIP病房里。
一道娇小的身影坐在病床旁发愣,病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肉眼可见的气血双亏,但难掩俊美。
呼吸频率较常人慢一些,胸口起伏的幅度很小,要不是旁边心电图上规律的波峰,告诉别人这是具尸体,也没人会怀疑。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距离哥哥车祸那天,原渺还没从接受不了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她是哥哥捡回家的,哥哥一手把她带大,教他读书、写字,带她跳舞、弹琴。
但不让她走出古堡一步,不让她接触外面的世界,把他保护的好好的。
外面很危险,哥哥从小就给他灌输这个观念。
早些日子,原渺叛逆的偷偷溜出来,想见识一下管家婆婆给女儿买的里光怪陆离的世界。
她还没从新鲜的公交车上下来,就接到管家婆婆的电话,告诉他哥哥出车祸了,在找她的路上。
原来哥哥没有骗他,外面真的很危险,不然他怎么会躺在这呢。
哥哥快醒来吧,渺渺再也不出门了,想到这里,原渺眼眶又有些湿润了。
她不知道哥哥是干什么的,只知道他很有钱。
出事之后,转院换VIP病房、请国内外知名专家会诊,聘高价护工护理肌体,病房里的事被人打理的井井有条,原渺只需要在起床之后在病床旁边坐一段时间陪会儿哥哥,累了就躺在旁边的沙发床休息,饿了喊门口的保镖,会有人把饭送进来。
原渺没有任何接受不良,除了活动范围小了点,其实和在古堡里的生活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她也没有要求出去走走,她对外界的兴趣消失在哥哥出事的消息传到她耳中的那一刻。
她也没有想过要是哥哥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怎么办,这么久以来她没有崩溃的原因,完全是凭一股信念。
那就是哥哥不会有事,这股信念不知从何处来,但就深深地扎根在她心里。
心理活动太频繁也是一件耗神的事,原渺有些累了,不想挪地方,干脆就地扑倒在哥哥的病床边上,想靠一会儿小憩一下。
迷迷糊糊中,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道诡异的声音:“想救他吗?只要你和我签下契约......”
原渺忽略了其他的话语,脑海里不断重复“救他,救他,救他......”
“想,”原渺意念一动,迫切的回话,“我想...”
门口的保镖照例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原渺小姐的情况,只见她下半身稳稳坐在软椅上,上半身靠在先生的病床边上,半截小脸从交叠的双臂里露出来,眉头微蹙,嘴巴一张一阖像是在说梦话。
是不是魇住了,保镖正犹豫着要不要拍醒她。
还没等他靠得太近,床上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一双鹰眸微眯着,警示意味流露。
保镖陡然对上男人阴鸷的眼神,立刻站直鞠躬,随即转身快步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