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渺学姐:
我叫涂乐,学姐可能不认识我,但我注意学姐很久了......”
才看第一行,原渺大概就知道后面的内容了,说实话,她很措,她的记忆并不完整,高三以前的记忆灰蒙蒙的,高中以前的记忆更是一片空白,但她对这个身体的代入感很强,甚至行为习惯都会受到影响。
现在突然出现一个男生给自己告白,但她对他没有丝毫印象,她不确定,他这份爱意是不是属于她的。
她不知道怎么去回应这份感情,自己存在的时间有限,她不想做出会对这具身体造成不良影响的事,但如果,如果这个女生恰好也喜欢他呢,只是恰好自己没有那分部分记忆,如果拒绝了,他们后面还有机会吗?
坐在床上读完整封信,原渺非常苦恼,烦躁地薅头发,随手把信塞到枕头底下,逃避一般蒙头就睡,但几乎一夜眠。
第二天清早,外面天还没亮,原渺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赶学校早上的跑操,父亲已经洗漱完在等她了,她飞速收拾好自己同父亲一起出了门。
原渺个高,站在女生最后一排,跑操的时候,好死不死地看到了那个暂时还不想看见的人,他是检查跑操的。
第一圈跑完,原渺连忙脱离队伍,向站在一边的褚晓卉请假,说她肚子不舒服,要去洗手间。
褚晓卉挥挥手表示同意,原渺转身之后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叮嘱:“等会儿早自习来我办公室。”
原渺闻言回头,知道她是要说夏令营的事,朝她点了点头。
离操场最近的体育馆,一楼通往洗手间的走廊里,一群群男女聚在一起嬉笑打闹,躲在这块地方,抽烟、化妆,逃避跑操。
原渺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转身朝二楼去,也就过了一个男生从男厕出来后走廊瞬间安静的场面。
二楼的主体是篮球、排球比赛的场地,左侧搭了一个舞台,平时的文艺汇演也在这办,围绕舞台的三侧做了阶梯座位。
现在这里空一人,原渺只是随便张望了下,准备待到跑操结束就回班级。
可这时突然,舞台那边传来一阵响动,原渺闻声看去,没有看见人影,等走近了,原渺才意识到声音是舞台侧后方的候场区传来的。
原渺蹑手蹑脚靠近,人声渐渐清晰。
“因为你这个贱人,我爸把我关了一个星期,你说你该不该死。”尖锐阴狠的女声传入耳道,伴随着一道清脆的耳光声,之后这道声音并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一声大过一声。
原渺贴近门口时,脚下被一个硬物硌了一下,低头看去,发现是一个学校的铭牌,上面写着“高三(八)班齐简”,边角的缝隙里还有难以去掉的血垢。
原渺透过门上嵌的两块玻璃朝里面望去,昏暗光的教室,四五个人围着一个女生,她瘫跪在地上,背对着自己,衣衫不整,头发被面前的女生扯住,被迫抬起头,承受她一连串巴掌。
她身旁有一个倒下的椅子,刚才的声音应该是这把椅子砸到女孩身上后又摔到地上的声音。
不知站着的那个女的是打累了还是怎样,松开了她的头发,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