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这只。”
“这里吗？”他不断试探着位置，帮她挠痒痒，挠得她痒到心里了。
“行了行了，现在不痒了，削苹果吧。”
他果真就又坐回去拿起水果刀。
“那个……你刚才抠过我的脚，现在拿水果刀给我削苹果，你好邋遢啊林凡。”
林凡：……
他连都黑了。
这女人，是真要蹬鼻子上脸了吗？！
赵雨墨看他脸色不好，隐约有种报复的快感，嘟嚷道：“难不成别人抠脚再给你切水果你会吃吗？就知道欺负我动不了。不想帮忙就直说嘛，也不能趁我躺着不能动喂我吃这种东西啊！万一中毒怎么办？”
林凡的脸色黑了又黑：“赵雨墨，闭嘴。”
赵雨墨眼睛瞬间红了：“我知道我动不了，你不用对我那么凶，反正我也没有还手的能力。我只是想吃个干净的苹果，我哪里有错了？凭什么你抠脚完给我削苹果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林凡：……
闭了闭眼睛，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拿着水果刀和苹果去重新洗了。
赵雨墨轻哼一声。
林凡倒不是真的生气赵雨墨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有些无奈。毕竟她年纪比自己小很多，很多事情上，他们都有代沟，有时候她认为的撒娇，其实在林凡看来是无理取闹的。
不过他最近一直在努力接纳这样的她。
那天在手术门前站的那几个小时，让他对赵雨墨的感情有了新的认知。或赵老天爷一开始只是阴差阳错的，但在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之后，他已经接受老天的安排了。
有她在耳边叽叽喳喳的日子，可以让他空荡的别墅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鲜活的气息。
他觉得这样很好。
“我渴了，我想喝水。”
赵雨墨逮到了机会，就可劲作，非要报仇不可。
之前他受伤的时候，对待她简直是对待菲佣的态度，她必须得趁这个机会，让他知道那时候的他到底多可恶。
“好。”林凡依然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嘴唇一沾，脸立马皱巴起来：“好凉啊！我要喝温的，温得有一点点烫的那种。”
林凡嘴角抽了抽。
无奈，只好重新给她倒些热水进来。
谁知，她又鬼叫起来了：“啊！好烫！林凡你是不是故意欺负我是个病号？！”
林凡：……
行吧，生病的人是祖宗。
林凡将整杯水倒了，重新给她倒一杯干净的，这一次，先用自己的唇碰了碰试探温度，觉得可以达到她说的那种温烫的感觉了，才给她递过去。
然而，显然他小看赵雨墨的报复心了。赵雨墨拧着眉头，义正言辞地斥道：“我是个病人！你喝了我的水再给我喝，万一细菌感染怎么办？！我现在抵抗力可差得很呢，一不小心感染了，就要死翘翘的！万一我这么倒霉，你就是凶手！无耻的凶手！”
林凡忍无可忍了，咬牙道：“赵雨墨！”
赵雨墨脖子一缩，金豆豆又掉下来了：“人家就是想喝杯干净的水，你都不让。林凡，你心太狠了。”
林凡：……
“呀，雨墨雨墨这是怎么了？”
忽然，林老爷子走进来，看到赵雨墨掉眼泪的样子，顿时就急了。
赵雨墨赶紧抓住机会控诉：“爷爷，我只是想和一杯干净的水，可是林凡他居然吼我。”
林凡彻底无语了。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我欺。
林老爷子一听，脸立马就板起来了：“凡，你怎么那么不懂事？雨墨雨墨是病人，更是你老婆，你老婆住院了，你怎么不知道体贴一下？”
已经被耍得团团转的林凡决定闭紧嘴巴不说话。
是，你们说什么都对，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你们赢了。
……
安悦夕一路伤心跑出医院，刚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哗啦往下流。
她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欢二哥。可是她的二哥，好像只是短暂地喜欢了她一下。
她无精打采坐车回到小公寓，一路垂着脑袋，一副灵魂被抽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