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试图阻止,一用力便失去重心,重重跪在地上,他不肯放弃,仿佛有着执念,血淋淋的手朝着黎遥方向用力,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重复着。
“跟她没关系,”
可场面混乱,没人听到。
他白色衬衫已经被血液浸透,脸色越发苍白,嘴唇甚至已经开始微微发青,随后他呼吸急促而浅弱,最终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救护人员急忙将霍衍抬上担架,开始紧急抢救,他们将氧气面罩戴在霍衍脸上,插入静脉针管,尽全力稳定他的生命体征,整个过程显得匆忙而有条不紊,因为每一秒对霍衍的生命都至关重要。
黎遥被警察带离了房间,她显得孤独和助,一直到与担架擦肩而过的瞬间,她问道:“他是谁?”
她没等来回答,只听到耳边传来,救护车内护士焦急的声音。
“霍衍,男,三十岁,刀伤,其它不详。
她猛然回望,如同大梦初醒,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接受的痛苦,最终昏倒在警车前。
这一路上,突然起风了,吹得支离破碎,满眼是泪。
在被收监的一个月里,黎遥始终沉默,不发一言,不管是乔亚或是谁,黎遥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不肯说话。
再后来她甚至开始拒绝见任何人,她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只是一次次失落的眼神,证明着她等的人没有来过。
最后一次来看她的人是池城,他是霍衍最好的朋友,也是一名优秀的律师,此次他以代理律师的身份,容不得黎遥拒绝,强制会见黎遥。
见到黎遥的那一刻,池城是震惊的,她整个人看上去脆弱不堪,本就清瘦的身材现在看上去和骷髅差不多,他奈地叹息,又对霍衍和黎遥之间的遭遇感到力,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像老友见面一样,寒暄。
“还好吗?”
黎遥只是安静地坐着,仿佛没听见一样,甚至不曾看池城一眼。
“霍衍,还没出ICU,只差一厘米,你就要了他的命。”
黎遥依旧没反应。
池城轻笑,“你真狠。”
这个世界常常如此,人们往往只看到表面上的施暴者,而对受害者表示同情,却很少有人深入探究事件的背后,可池城不同,他像是游戏里的上帝视角,他知道一切,却只能沉默,这是一个律师该有的职业操守,又是一份友情里坚守承诺的悲哀。
他与黎遥相视而坐,却各怀心思,直到狱警提示时间,他才从容起身,在离开时,他回头看向黎遥,薄唇张了张,最后还是沉默地离开了。
因为他明白,世人皆苦,唯有自渡,起风的路上,唯一能做的就是等风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