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定在五天之后的总攻呢？”叫来的高级军官里只有一个德瓦考虑着除了白厄以外的大事。
只要白厄身上作为一个人造人的缺陷消失，这种能够单人驾驶机甲团灭一整个智械集团军的战力，说什么也不能浪费。
“那我就直说了……我知道，由于现在的技术受限，我们没办法对于全体人造人的基因禁令做到细致编写，但是对于少数的个体，我们应该可以通过后天的手段来扭曲他们的认知。我的意思是，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着给他……洗脑。”
听见大门的开合声后，整理东西的海伦动作一顿，浑身放松似的松沉下来，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小声呢喃。
白厄……
海伦大概是在查看新鲜出炉的报告。
“什么，改变？”
“变得更加听话，变得不要做出那些危险行为……你应该知道你的哪些行为容易引起别人的警惕。”海伦语气轻顿，双眼牢牢勾住白厄的眼睛，“或者说，做得更加隐蔽，不要让人发现破绽。”
……
这是在谈判？
她发现什么了？
对上海伦那双蕴着点点笑意的眼神，白厄的脸上依然一片平静，“谢谢院士。”
但对于这个从一开始就表现特殊的人造人战士，海伦希望他能走得更远……
维斯林既然知道洗脑这门技术，就不会不知道这门技术的相关表现，欺骗没有意义。
“那就散了吧。汉密尔顿……白厄就交给你了，这段时间多注意点。科研院的技术也不一定就保险，还得我们自己盯着点。对了，院士说他经过洗脑精神相当疲惫，现在已经去休息了，今晚就别打扰他，过两天再说。”
让我看看，摘下了面具的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面目吧。
偏头只能看到一双大长腿“啪嗒啪嗒”走进来的白厄安静等待，窸窣的动静在头顶的机器面前响起。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不需要点的太过明了，无言的默契更能给彼此双方都留点缓冲的余地。
“保持不变。”维斯林挥挥手，轻描淡写地作出决定。
‘看不出来……’
“知道了。”汉密尔顿心情愉悦，转身离去的走路都带起一阵风。
白厄站在原地，沉默片刻后，转身走向大门。
拒绝了橄榄枝，就只剩下刀枪。
自己希望白厄有未来可言么？
城市的未来尚且灰暗，何谈个人？
偏偏事实摆在眼前……
待所有人全部散去，会议室的角落中，黑影微微蠕动。
海伦的目光游离，看向躺在自己面前那个双眼看着天花板，始终面无表情的坚毅战士。
在整个黑水城中都可以说是最聪慧的大脑，以及对于自己身体最熟悉的人，这样的人不可能在数次的接触中都没有发现半点异常。
“有结果通知你。”
白厄的战力再如何夸张，也只是一个人。
“那就按照之前定好的说法，让他在我那先当一个月的机仆吧。不能因为一个月的荒废，让他彻底没了对于机甲的熟悉吧。”
“那就好！”
感受着正在急速苏醒的肉体，白厄稍稍活动着手腕。
只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微微的沉默间，白厄眼神微微下瞥，看向自己双手上依旧佩戴着的“镣铐”。
divclass=contentadv这是那位机械法庭的大人给他戴上的，戴上这玩意以后，自己的肉体实力甚至是灵能都受到了极为恐怖的压制。
“……”
“对，洗脑。”海伦的一双瞳孔中不含半点情绪，虽然是看着白厄，但没有焦点，仿佛只是透过白厄的虚影，看着他背后的远方，“哪怕是最成熟的技术，也不可避免的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说实话，我不想用。但他们害怕现在的你，必须要你做出改变。”
“我知道了。”海伦轻轻应下，转身就走。
“不过……”维斯林微微沉吟，“洗脑手术有数天到一个月不等的恢复期，这段时间属于观察期，确认效果到底如何以及精神状态的恢复。所以暂时还得再考量考量。”
一手握剑双手抱于胸前的窈窕身影自阴影中轻轻踏出，没有发出半点动静。
这小子知恩图报，培养起来肯定是个听话的好苗子。
清冷的眼神稍稍柔和，海伦轻叹一声，柔声吩咐道。
值得庆幸的是，白厄赌对了，她大概也不会赌错。
在汉密尔顿的眼中，装甲营是他的自留地。
但维斯林元帅说的也对。
以白厄目前表现出来的性格，如果不能做出改变，军方或者说城市中任何一个势力都不会重用他。
看眼下对方的态度，哪怕是明知自己有所图谋，也有帮忙打掩护的意思。
“没有了。”
哪怕有过一次基因优化，白厄现今的的基因图谱对比刚从95号线上下来之际，也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海伦扭转身体，偏过半张脸，“你想么？”
“咔嚓”一声，束缚着白厄的镣铐弹开，“咕咚”一声砸在地上。
“我听不太懂，院士。”
看见这一几乎不可察觉的小动作，一直板着脸的海伦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一抹明朗的笑意。
这是现在技术的弊端。
“嗤~”
听到这个消息的汉密尔顿和卡洛斯脸色都是一喜。
但是在自己这里，整个军营都是自己的。
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变成一个高级的打手。
得到了海伦院士通知的维斯林第一时间将散去不久的汉密尔顿等高级军官再次召集到了一起。
洗脑的技术有高有低，常规的就是通过大量垃圾信息的洗刷来让对方的精神崩溃从而建立新的体系。
“不需要洗脑了么？”
“就按照你说的办吧……”维斯林摆了摆手，这点细枝末节，他毫不关心。
戴着这玩意，白厄没有任何翻脸的资本。
但这种复刻出来的个体，与95号线上正常波动生成出来的人造人战士并没有太大区别。
月影的一双墨色瞳孔中闪过一丝忧虑。
军营没有强行处理白厄，她也就不好直接出手。
可洗脑……不会给小家伙脑子洗坏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