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协会特指地狱办事中心,而花开院秀元的牌品烂的出奇,反正众合地狱里开设的赌坊是不欢迎他的。
对老年协会牌友有些费解,夏油杰摸头,“觉得有些怪怪的,月枝妹妹说话突然有种婆婆的味道。”
不是婆婆,是祖宗源岐月枝轻轻瞥了眼夏油杰,把人看得头皮发麻才收回目光。
倒是五条悟似没有察觉她语气变化,甚至乐呵呵地拍着手掌直嚷嚷回学校。
花开院离开,现在场地上就只剩产屋敷辉月哉和夜蛾正道他们几人。
夜蛾正道与产屋敷家有些交情,两人也算认识,所以在旁友好交流了一番,主要是对于此次为何会在私下寻找源岐月枝,未来是否会对她造成影响。
产屋敷家的立场很坚定,源岐月枝是不能触碰的底线。
夜蛾正道,将上层的决定转述给产屋敷辉月哉,关于源岐月枝希望她能够入学咒术高专,起码在咒术师能够监管的范围内,并且保证管理好手中的怨灵,接受咒术界的工作指派。
当得知月枝大人被带到咒术师协会的时候,产屋敷辉月哉很是担心一阵,他怕那些咒术师会发现她的秘密,便与曾祖父商议先带人去看看,东京高专的老师夜蛾正道是位正直的人,有他陪同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仓促赶来,见到月枝大人完好无损,产屋敷辉月哉舒了一口气,随后跟夜蛾的短短交谈间,清楚他们为发现月枝大人的真正身份,更像是将她当做拥有奇特咒力的人,希望收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中。
但知晓源岐月枝在现世中是有事情要办理,因为不会轻易答应他们的要求,主动地问着:“月枝大人准备前往咒术高专吗”
如果不准备入学,他可以安排人带着她离开此地。
“这个还有待商议,”源岐月枝将之前老头子们给的代表着咒术高专,金色漩涡状纽扣捏在手心中,“现在我得先回高专将被他们劫持的宝贝们带回去。”
“宝贝”
“对,今天辛辛苦苦捡到的垃圾瓶,全部被人劫持了。”
产敷屋辉月哉,一脸惊恐不定的神情,等等不是给了月枝大人银行卡吗怎么会沦落到捡垃圾为生
“可怜地月枝妹妹,以后我喝过的矿泉水瓶都给你好不,”五条悟插话进来。
劫持我辛辛苦苦捡的垃圾瓶的人,没有资格说话,源岐月枝冷哼,“一
天三瓶,我就原谅你劫持的事情。”
产屋敷辉月哉见着源岐月枝一脸惊吓的表情,笑着想原来神明也不是万事皆知,与人类一样会犯迷糊,指着被t恤短袖衫金光闪闪的旋涡状纽扣,“咒术高专的标志。”
这颗纽扣是离开屋子前,老爷爷们拉着夜蛾正道,要求必须给她戴上,今天晚上的秘密只能烂在肚子里,成为咒术高专的人他们才能够安心。
其实当时,源岐月枝就很想说,没有人会喜欢听老爷爷们奇奇怪怪的秘密的,就算听了也只会想要洗耳朵。
但是最后还是被强制性地按上了这颗纽扣,要不然可能现在也走不出那扇门。
银色轿车在僻静路上开着。
长辈,花开院柚罗仔细地回味着自称源岐月枝的少女话里的意思。
“在想什么”
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花开院龙二睁开眼,见身旁的幼妹从离开咒术协会,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花开院柚罗将自己的疑虑说出来,“我记得家里没有长辈会认识叫做源岐的女孩。”
“谁知道喃,”花开院龙二重新闭上眼。
从一开始五条家的六眼,就表现的很维护那个看上去弱弱的女生,连产屋敷都为她而来,是因为那身奇怪的灵力散发出来的魅力但五条悟这家伙,可不是会轻易被人蒙蔽的,就算那样的能力在他身边,应该也起不来任何作用。
但当他将手放进袖子里时,五条悟的眼神就变了,一直盯着他的动作,害得他想要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花开院柚罗,认认真真地把所有的长辈都扒拉了一遍,对于龙二的敷衍很不赞同,“她说要让我们带问候回去,却没有明说是谁,一定是家有谁认识她”
如果真的是长辈相熟的人,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露。
“谁知道啊,或许只是随口一说,”花开院龙二闭目养神,不知神思飘向何处。
不会的,花开院柚罗觉得自己好像忽视掉什么地方,她开始细细想着是什么地方,在自己差点被源岐月枝触碰到脸颊的时候,恍然间从她的唇形读出一个名字。
花开院秀元
难道源岐月枝让她问候的就是那位现在还赖在本家里的祖先
柚罗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在旁边的花开院龙二觉得她想得太多,“比起这个,你应该更关注身上和花子的契约吧。”
说起花子,眉头都快拧出川字。
那个色小鬼,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也就柚罗没有察觉到。
花开院魔魅流专注地开着车,前路是回本家的环山路,两边树木葱郁,地上标注的白线不断被吞没,探照灯将夜间的车道前方照亮,他专注地盯着前面的路。
提起花子,花开院柚罗重重发出口叹息声心累不已,心底将或许源岐月枝会认识祖先的事情按了下来,认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说着:“我觉得源岐小姐,或推断是真的,我跟他之间的约定已经完成,自动解除。”
花开院龙二,冷哼出声:“跟你说过,不要随意相信他人的话,再被骗我可不会管你。”
听出兄长话中嘲讽的意思,花开院柚罗想要反驳,又想起眼前人恶劣的性格,只能撇着嘴说:“也就龙二哥会骗人而已。”
“哈”睁开眼,花开院龙二一把掐住胆子肥了不少的柚罗,“到底是怎样的蠢货,会被花子那种妖魔欺骗,还跟人家定下约定。”
“我”
脸颊上传来的疼痛,气得成为家主的花开院柚罗想要反击。
就在后座上针锋相对的两兄妹准备掐起来时,前面平稳开车的魔魅流用力踩下刹车。
嘎吱,刹车踩到地,发出的悲惨摩擦声。
后座上的花开院龙二和花开院柚罗直直地撞在椅背上,两人都受累撞得不清。
拍拍有些疼痛的额头,龙二刚想让驾驶位上的魔魅流注意行车安全,余光一闪,看见车窗外浮动在半空,怀抱面具表情瑟缩盯着他们的少女,瞳孔一颤,在瞄见少女胸前挂着的碎片是被封印在花开院最底层不允许解开的面灵气碎片时,立刻下车防御起来。
该死,她怎么会溜出来。
面灵气的碎片自平安京时期就被收在宝盒之中,任何人不允许随意打开,每一代的花开院家主都会为它填上一道新的封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让她跑出来,是料想不到的。
齐耳的短发上带着多美丽的彼岸花,身上是黑金镶着牡丹花卉短衫,玲珑娇小的身躯抱着面具蜷缩着,少女闭着双眉目,鼻尖轻轻嗅了嗅,微微掀起眼皮后,看着是花开院家的人时,身后的面具蓦地变成巨型,声音柔软的就像乖巧的猫咪般,软嗲嗲地声音。
“把母亲大人还给我。”
“领域展开七相能面。”
地狱,阿鼻地狱
作为牢底坐穿一员的面灵气,揽着铜镜,映着油灯,伏在自己搭建的桌案上,正描绘着思念万分的人。
将画册里面属于四眼怪物的脸扣掉,用威胁狱卒换来的画纸,认认真真地画着自己爱妻的眉眼。
直到奇怪的灵光在脑海闪过,似灵魂被剥掉一块,与自己失去联系般,羽仁持在手中的毛笔一时不稳地落在矮桌上,仓皇地站起身。
动作大到嫌弃了面前的桌子,油墨啪啦地磕落在血地上。
隔壁牢笼正在进行日复一日浅眠打发日子的两面宿傩,听着动静,面颊侧面细长的副眼微睁。
刚才那刹,羽仁身上的力量明显有波动,对此很在行的他嗤笑道:“还真以为你准备老老实实呆在地狱,没想到你也留了一手。”
羽仁伸出手摸到额角处,目光一顿,那是一块黑色的凹陷伤口,皱眉低声说着,“我感受到缺失的碎片出现。”
“然后喃”两面宿傩作为平安时代以肉身化为诅咒的人,对羽仁的情况在了解不过,他本人在现世里都存储着保险措施,随时都准备着重新降临。
像羽仁当年被小东西拉入地狱之时,额角缺失的碎片应该落在现世中,两面宿傩起初还以为是他故意留下的,可以通过那块碎片重返人间。
然而那么多年的狱友经验下来,他冷眼瞧着,羽仁对返回现世没有什么兴趣,就像中蛊般的老实蹲在地狱里,心心念念满眼都是哪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小东西。
本还对羽仁有些期待,想看看他能闹出点什么有趣的事情,结果什么阴谋诡异跟他都沾不上边,对于自己缺失的那片灵魂更不见有多关注的模样。
摸头对方性子的两面宿傩,有些无聊地扣着宝座上的骨头,反正成不了大事的家伙,没必要太过关注,打算继续小憩混时间。
羽仁揣测着刚才的感觉,不禁说道:“我的碎片与本体断开联系,好像有新的自主意识诞生,是新灵魂诞生了”
两面宿傩彻底清醒过来,慵懒地倚靠在尸骨堆上,斜着眼望向处于震惊中的羽仁,作为名震一时的面气灵怎么看都蠢得无药可救。
作为研究灵魂权威的专家,他讽刺着开口。
“开什么玩笑,作为残渣留在现世的载体是不可能会有新灵魂诞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