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芦荻啊。”
“家人重要,还是像你儿子的人重要?”老太太斥道。
“娘亲!”家主站起,眼神微红盯住老太太。
“中午前,全部离开,快去。”老太太不看儿子。
家主握紧拳头,不甘、难过涌来,却被压下去,调整呼吸。
“是。”
忘了拜下,家主拂袖而去。
芦荻醒来,脸上火辣辣的,想起昨晚的遭遇,和做梦一样。
被困在柴房,睡的很是难受,幸好蚊子已经销声匿迹,不然一夜要被吸成人干。
作为信息爆炸过来的人类,接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不管外边怎么回事,芦荻安慰自己,当在玩全息游戏。
尝试了几下,以眼下身体里的力气弄不开大门,芦荻沮丧对门坐着。
门外锁链响动,家主进来,看着熟悉的脸庞,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养了十几年的儿子突然逝去,家主怎么不心痛,亲自落下棺木的时候,心里不是在滴血?
即使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孩子,可一模一样的脸庞,家主如何能再杀一次自己的孩子。
“你走吧!”家长出乎意料说道。
“放我走?我去哪里?这是我家啊。”芦荻奈,从这里出去就要被追债,哪里是能出去啊。
“你不走?”家主诧异。
“当然不走了,我自己的家,凭什么让我走,你是不是脑袋秀逗了。”芦荻嘲讽道。
看着执迷不悟的芦荻,家主握紧藏在身后的短刀。
“我知道了,你是想赶我走,霸占我的祖业。算盘打的响,可惜啊,骗不了物品。”芦荻说道。
“你的祖业?芦家的东西还轮不到你!”家主狠下心举起短刀要往芦荻的头上砍去。
芦荻从瞅见寒光,来不及反应,万万想不到对方真要砍人,这还是发法治社会吗?
“老爷,湖阳郡主家来人了。”下人从后方呼叫。
柴房内紧张局势被一声叫嚷打断,老爷赶忙收起短刀,然而短刀太过锋利,割裂衣袖,差点伤到手臂,家主吓的将匕首丢进柴房内草垛中。
家主动手杀人,被人看见,传出去要是报官,后患穷,眼下只好将就,来不及考虑刀要是被芦荻捡走该怎么办。
转身,芦荻和家主做了相同动作,身体细节处有那么一点相似。
家主挡住柴房门,咳嗽一声,问道:“湖阳郡主怎么来了?”
“不是郡主,是管家来了。”下人弯腰禀道。
“大呼小叫什么,郡主没来,没规矩。把门锁了,我去看看。”家主藏住衣袖,快步走向前院。
拆门重新关闭,芦荻扒拉柴草找出短刀,眼神一片阴狠。
竟然跑到自己家里来杀人,老子就不客气了,就算把你们全都干掉,也是老子正当防卫。
轻抚刀刃,芦荻发现对方丢下的竟是一把好刀,至少自己在外面找不到这种坚硬而锋利的短刀。
贴身藏好,芦荻将短刀当成保命物件。
外面一阵阵喧哗,吵吵闹闹,听不清什么东西,芦荻躲在门后等着下一次开门,下一次来人,砍了对方,看他还嚣张。
声音再次传来,是两个人对话。
“后院有人去了,哥哥,休息会。”
“你说郡主为啥要灭掉芦家?”
“我哪知道,自从芦家老大被弄死,郡主怕是被发现?”
“慎言,可做不可说。”
“知道啦,不说不说。”
芦荻从门缝看见两个身穿类似官府却没有补子的人在院内闲聊,两人说的话令芦荻背后直冒冷汗。
老大?弄死?郡主?灭门?
哪一个拿出去说都是期起步,在门外两个人嘴里竟然说随意,好像人命不是人命一样。
“那边柴房有人吗?”
两人看向柴房,吓的芦荻从门缝闪开。
“肯定没人,锁着呢,再说了,过会一把火,有人能逃得掉?”
“放火,别出事。”
两人离开寻找火种,芦荻知道这个时候跑不出去,自己不是被杀死,就是被烧死,绝不能坐以待毙。
顶房门,透过门缝割铁链,根本割不动。
芦荻焦急看向四周,窗户,逃生!
没有短刀,徒手掰不动,有了短刀,芦荻几下就砍掉一根窗棂,再几下,弄出够一个人爬出去的洞。
爬出柴房后窗,芦荻拿出身上的火柴样式的火石,打火,点燃柴房。
砍掉柴房的窗棂,肯定会被人发现,行踪也会暴露,不如一把火烧的干净。
不敢超前跑,芦荻往后院去,后面还有个门,门外小路,能去芦苇荡。
越过一道门、两道门、三道门……
芦荻越来越觉得奇怪,自己家可没有这么大,三进三出的宅子,哪里这么多的后门?
似乎前边的事情非常大,人都聚集到了前院,芦荻逃走的时候,竟然没有拦截。
呼哧呼哧找到最后一道门,开门,芦荻只感觉眼前一阵黑。
不是累的发晕,而是眼前真的一片黑乎乎,一排黑马黑甲军士,唯独中间白马上红衣小姑娘。
“我就说,有人抛出来,果然。”红衣小姑娘盯着芦荻说道。
一排黑马黑甲军士,震慑的芦荻心神颤抖,没听清红衣小姑娘说什么。
身体本能,芦荻在众多人注视中丢下短刀,双手高举,跪了下去。
“呵呵!”红衣小姑娘耻笑。
芦荻觉得现在的状态非常羞耻,即使面对债主逼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狼狈窝囊。
对面的气势是足,自己何必要害怕,捡条命是自己命好,捡不到是自己倒霉。
内心的鄙视越来越重,芦荻想要抬腿站起来,然而腿部的肌肉发软,全身的力气消失不见,肉体展现出了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站起来!
芦荻脑海中有个小人大吼,声音产生了那么一点力量,让身体的麻痹微微消除一点,法动弹的大腿开始颤抖起来。
不要怂!
脑海小人继续大叫,脚踝的力量渐渐升起,脚底板、脚指头能小小动弹。
小人如同拉船的号子一般,激励芦荻恢复气力。
对面的人马没有动静,即使马匹站立良久,也没有一声响鼻传出。
红衣小姑娘饶有兴趣看着芦荻,发现他在投降后,竟然产生一点反抗的心思。
“有意思,匹夫不可夺志也,是个刺头。”
红衣小姑娘只是觉得有点意思,对芦荻见面投降的行为非常看不上。
腿部传来麻木,终于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脑海中的小人嘶吼,身体力量缓缓积聚,芦荻陈下投降的手,为站起来做准备。
一匹黑马出列,冲着芦荻发出警示。
红衣小姑娘摆摆手,让黑马回去,从白马侧袋子中,拿出弹弓,戏谑对着芦荻,来开,发射,弹丸精准打到芦荻的心口,一下将芦荻积蓄的力量全都打散。
芦荻发不出声音,胸口剧痛,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带走。”说完,红衣小姑娘调转马头。
芦荻自从出现在这个鬼地方受的就是妄之灾,被人关、被人打,连所处的位置都没弄清楚就晕过去好几次。
再次醒来的时候,芦荻眼前白花花一片,隔着眼皮都能感受强烈的光线刺激。
捂住眼眸,缓慢张开眼皮,芦荻模模糊糊看清周围。
帐幕一个接着一个延伸出去,远处有呼呵的声音,自己像条狗一样被拴在旗杆下。
双手紧锁,脖子上套住链子,另一头栓在旗杆上。
怒气、愤恨刚升腾,身体的疲惫和饥渴就打消了所有的悲愤。
“救命啊,谁来帮我报警啊,警察叔叔快来救我啊……”芦荻虚弱哭泣。
旗杆北十来丈是一座大帐篷,里面听到芦荻的声音,走出唇红齿白小厮,腻歪的盯着芦荻。
芦荻不晓得有人盯着自己,越哭越委屈,声音越哭越大。
小厮奈,慢腾腾走过来,给芦荻后脑勺一个大比兜,怒道:“嚎什么,郡主回来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