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看着跟之前随风摇摆的样子大不相同,隐然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了,方匀观察他的气色,最重要的是,那常年伴随着的“一身病气”,也消失不见了。
“是新兵营的伙食好吗”方匀打趣道,“现在不弄三素两荤一汤了还是因为每天的训练”
凯文逊知道方匀是在给他递话,让他表现自己。aha在世,无外乎比较的是武力、体力和财力,凯文逊自认自己都不差,王珣之所以不看好他,可能是王珣还不知道他对王俊的深情,于是,他咬了咬牙,艰难地说了句:“主要是因为因为爱情。”
方匀:“”
于凯峰立刻低下头闷声笑了起来。在座的各位art战士们都连忙扒拉碗中的面条,害怕王珣尴尬,火速都吃完了站起身来离开,王珣无语地看了看凯文逊和一旁坐着的王俊,叹了口气,放下碗,起身走了。
凯文逊也没想到自己这句话杀伤力这么大,竟然把一桌的人都给尬跑了,坐在那里左手抠着膝盖,都要把膝盖骨给刨出来了。
尹桐起身盛面条时,把凯文逊已经空了的碗拿过去了,又盛满了面条放到他面前。别的aha欺负小孩还是考验小孩的,他都能接受,但故意饿着小孩不让吃饱饭,尹桐忍不了。
凯文逊道了声谢,低头吃着面,问王俊:“我是不是搞砸了”
“没有。”王俊说。
“那你怎么哭了”
“我也不知道,”王俊努力抑制住那种说不清的心酸,对他说,“我今晚得跟桐桐爸爸一起睡了,你自己要早点儿睡。”
凯文逊看到王珣、方匀、于凯峰他们的背影,知道大人们是一定要把他们分开的,便点了点头,对王俊说:“好的,晚安。”
凯文逊和卜奕等人分别按照art勤务兵的安排进到了各自的房间休息,尹桐晚上跟王俊一个房间睡觉,俩人像小时候一样洗过了澡,尹桐给王俊吹头发,然后趁他闭着眼睛往脸上抹香香的时候,开了房间的门,朝于凯峰等人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又把门关上了。
王珣顿时松了一口气,身体像是完全松懈了一般,坐到长梁上心有余悸,抽起了烟来。
于凯峰笑道:“既然没标记那就是没事,你看你紧张的。”
“谁知道有没有临时标记,”王珣叹道,“我这儿子那眼睛,时刻都长在那王子殿下的身上了,一刻都不愿挪开。”
“要是喜欢的话”于凯峰想说那也没招儿,但他到底没有oga儿子,不知道那种关切和焦急的心理,只说,“要是公主那边名份的事,你不用在意,王俊叫尹桐桐桐爸爸这么多年,我索性认他当干儿子,昭告天下,配他什么王子也不在话下了。”
这是很重的一句话,王俊若真成了于凯峰的干儿子,那到王室里也是身份尊贵,无人敢欺辱了。王珣感激地看着于凯峰,叹道:“谢了于总,只是不单单是名份的事,十几年前,尹桐就想为瀚洋跟我们结亲,当时我和妮妮考虑的就是瀚洋长得太俊了,将来长大以后,俩人站到一起,难免被指指点点,说是oga还没aha好看,可现在倒好,他给我找了个人,白白净净的,也不比瀚洋差多少啊这本来身份就矮一截,外貌上又差那么多”
于凯峰听到这儿不大高兴了:“我们王俊怎么了我看挺漂亮的,不跟那个小方,袁真,他们都差不多吗”
王珣苦笑道:“你跟王俊半个爹似的,看他当然有滤镜了,我们得面对现实,再说了于总,你除了尹桐看哪个oga都长得一个样。”
“我是吗”于凯峰陷入迷茫。
“是,”刘延川接过话来,对王珣说,“你就是给耽误了,去年他们一起进新兵营,我就跟你说,把俊俊跟我们家刘赢给定了,你偏不干。”
“给我们鸿飞也行啊,我看也挺般配。”高鸿飞的父亲高壮说。
“我们家信厚也不差哪儿啊,”孙超说,“你非得一挑再挑,这下好了,王俊挑上王子了。”
“不是我挑,”王珣为难道,“是王俊他说、说他喜欢帅的。”
“哎老王,什么意思,我们刘赢长得不帅呗”刘延川抓着王珣的衣领左右晃。
王珣见方匀一直沉默不语,说:“其实还是妮妮说了一句话,我挺在意。”
方匀看着王珣。
王珣说:“我们家妮妮说了,青羚是最聪明狡猾了,跟王室还是上流阶级都混得开,青羚这么多年一直拒绝玛格列特公主这门亲事,一定有他的考虑,我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就看青羚怎么做了。”
方匀无奈地笑了笑:“这、不能这么说,凯文逊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的,像他舅舅一样,非常聪明,孩子是好孩子,就是心思比较细腻、敏感”
“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词儿,”王珣说,“方匀,咱们谁跟谁啊,我虽然是个大老粗,也都看出来你不对劲了。”
“我没有,”方匀摊手道,“我就是很难说,我要是说他不好,搅合了一门亲事,怕两个孩子怨我,我要是担保他好,将来有个什么,我也落埋怨”
“这老狐狸,就别听他说了,”于凯峰道,“他还看不上我们家老大呢,我给浩海提亲也拒了。”
方匀突然变成众矢之的了,哭笑不得道:“我不是,啧,我真的没有”
王珣又从兜里掏烟,一个小米粒大小的东西被带了出来,掉到了地上,微微发着光。
“等一下。”于凯峰低头把这个小东西捡了起来,拿到眼前看了看,随即手指一用力,把亮光摁灭。
“什么东西”王珣吃惊地问。
“窃听器,”于凯峰手心里掂着这小玩意儿,微笑道,“胆子挺大,敢往art里扔窃听器。”
王珣后知后觉地猛翻兜,再没掏出什么。这一天,离他最近的人不是一直挽着他的王俊,就是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凯文逊了。
“我靠,”刘延川震惊了,“这位殿下是想干嘛”
“想知道我们对他的初印象吧。”方匀道,“我说过,这个孩子很特别,这些年我都看不懂他。”
凯文逊漠然地把左侧耳机摘了下来,揉了两把耳朵。于凯峰暴力捏碎了窃听器,杂音骤起,刺得他的耳朵有些痛。
他本来以为王俊的爸爸是对他不了解,才拒绝了他,今天这么一见,再听他们的对话,才知道不是家世地位,或是别的什么原因,而是他们就不大喜欢他这个人。
要想走正规渠道得到王俊父亲的允许,看来还挺难的。
凯文逊向后倒在床上,头枕着胳膊,看着天花板。他也没觉得难过,毕竟自己讨人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早就习以为常。只是没有王俊的晚上,即使昶洲气温比那巴尔干高了不少,屋里也有种说不出的冷清和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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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逊默默背诵了两遍王俊的身份证号码,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他打算明天早上起来,就给水星民政局打个电话,让他们特事特办,加急办理,先把结婚证拿到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