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凯峰和两个儿子蹲在沙滩上,用长长的树枝,在细腻的沙子上算账。
“你爸那儿有5个亿,不算不动产,只现金支票,”于凯峰说,“原打算给你们俩一人两个亿,娶媳妇这个数字就顶天了。”
尹瀚洋说:“是啊,谁曾想凯文逊这么一整,物价一下子就拉高了”
于浩海道:“王叔叔出了一个亿给凯文逊,已经是把家底儿都掏空了吧”
“是啊,王珣预支了一年的军饷,”于凯峰道,“你们桐桐爸爸听着是为了王俊,才舍得拿出五千万来,这些年我找他要钱,他理都不理我。”
父子三人都知道,钱若是到了尹桐手里,那除非是天大的事,不然谁都要不出一分来,尹桐早就说两个aha儿子将来娶媳妇是两笔不小的开支,所以非常节省,于凯峰的年薪虽然在将军中已经是第一了,奈何每年额外划拨给将士们的抚恤金或是修理飞机坦克大炮之类的,花钱如流水,入不敷出是常有的事。
尹瀚洋叹道:“王室可真有钱啊,凯文逊这狗比一下就能拿出一百个亿来”
“所以是王室啊,”于浩海不屑道,“咱们已经是声名显赫的于总的儿子了,娶媳妇都这么艰难,更别说是普通人了,怪不得老步说这辈子不娶媳妇了,攒够钱下辈子再娶。”
于凯峰有些赧颜,他以前琢磨过孩子的事,想着就是一个亿顶天了,俩儿子两个亿,王珣过礼的这个金额,也是方匀出的主意,也就是说,在方匀那里,一个亿是拿得出手的,索明月的父亲索大龙虽然不再了,但一分也不能少了他,可谁知道凯文逊啪的一下拿出了一百个亿,把他们爷仨架到这里,骑虎难下
“哥,要不咱们去打劫凯文逊吧”尹瀚洋眼中精光一闪,提出了这么个建议,“我觉得凯文逊应该不止有一百亿。”
“你糊涂了”于浩海瞥了他一眼,“现在王俊跟他是一家人了,抢他的钱就是抢王俊的。”
“也对,”尹瀚洋恨恨地用树枝戳着地,“不能抢王俊的钱啊。”
于凯峰:“你们两个混小子,抢别人就行了抢劫犯法你们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着抬手一人肩膀给了一杵子。
尹瀚洋差点儿被他拍倒,怏怏不乐:“都啥时候了你不想办法还打人,按说我就不该参与这个下聘,海盗跟咱们不是一个风俗。”
于凯峰说:“可我看方倾王俊明月他们天天一张床上睡觉,彼此肯定聊这个事,到时候王俊得了一百亿,你们俩媳妇一人两个亿,这俩孩子肯定不会说什么,但就怕心里有疙瘩”
“是,他们之间有了比较就不好了,特别是方倾还曾经是王妃的人选,这落差太大了,”于浩海想了想,下定决心般说到,“我现在有存款接近600万,爸爸,从你那取两个亿,我再把寄存在美术馆的画都卖了,争取凑够五个亿,怎么样”
“我试试方匀的口风,”于凯峰说,“你的画就别卖了,教你画画那任士清不是说了吗,你的画升值空间很大”
“我又不是不画了,以后有灵感再画呗,”于浩海说,“先把眼前这关给过了。”
“那我呢,我呢”尹瀚洋连忙问。
“你有存款多少啊”于凯峰问。
“存款”尹瀚洋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啊,卡我早就给明月保管了,发工资了我也没查过”
于凯峰:“你这二百五。”
“明月从跟你一块儿他也没花钱的地方,在新兵营里吃饭都是免费的,零食饮料什么的不是王俊买,就是我买,卡里的钱他没动过,”于浩海拿着树枝在地上画,“我给你估算一下吧,你当少将比我晚两个月,所以月薪是12乘以4,48万,隐崎岛一战我得了200万奖赏,你当时是副将,得150万,刚到驻地时咱俩的卡是我办的,我当时是三百来万,你二百万,所以你现在存款是398万。”
“噢”尹瀚洋道,“我不能跟你差太多,最好咱俩一样,我把我的枪卖了吧,能凑上五亿吗”
“你那枪都是小时候过生日的时候,别的老将军看于总的面子送你的,都是典藏绝版的枪,”于浩海道,“估计卖个七八支就够了。”
“那还行,”尹瀚洋低着头,已经开始盘算卖哪几把枪好了,他吸了吸鼻子,自我安慰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于凯峰看这俩儿子一个要卖画、一个要卖枪,都像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只好咬了咬牙:“别卖你们的心头好了,还是卖房吧,反正咱们都在野战区住着,驻地的老房都给卖了吧,十亿也能挪出来。”
“那不是咱们老于家祖宗留下的基业吗”于浩海说。
“就是,”尹瀚洋道,“桐桐爸爸说不让你再打老房子的主意了。”
“管不了了,我偷着让房管局给我挂牌,赶紧卖了。”于凯峰说。
于浩海、尹瀚洋:“唉”
“别唉声叹气的,”于凯峰安慰道,“本来娶媳妇在水星就是aha的头等难事,倾家荡产卖肾卖血都是常有的事,咱们家已经很不错了,起码凑一凑还有,是吧想想别人家辛苦养大的oga,娶来了以后,每个月都得被你们咬,也许还得生孩子,在鬼门关走一圈,将来咱们要是不小心牺牲了,他们得有做手术的钱,把腺体里aha的信息素去除了,身心都很痛苦,这么想,五亿还多吗”
“不多了。”于浩海、尹瀚洋异口同声地说。
于凯峰大手一挥:“好,解散”
尽管订婚仪式从王室那边只是全国发放喜讯,在昶洲这里却不能含糊应对,订立婚书、交换聘礼形式已经走完,接着就是宴请众人了,虽说这里的士兵都是art的人,但订婚仪式讲究的是越热闹、越吉利,这可把尹桐、老袁、厉庭他们忙坏了,八冷碟、八热菜、四果点是必须要有的,像是什么红鸭、罗风鱼、海参蛰皮、爆炒炙骨、油酥鸡、肉酿冬菇、一品枣糕、麻花糖甜蜜饯等等,好吃又好看的吃食,都要在晚上做出来,所以王俊和袁真都在帮忙,明月不会做,只会挑水,便一次次提着小水桶帮袁真换洗菜刷碗的水,方倾则坐在凳子上,腿一晃一晃的,嘴巴上吃的油汪汪的。
袁真推了一把王俊道:“你走吧,哪有新娘在这儿帮厨的,找你的殿下玩儿去。”
“是啊,”方倾说,“今天不应该是你们俩一直腻在一起吗”
王俊笑了笑:“中午已经跟我玩了。”
索明月中午找过王俊,给过他牛奶,说道:“也就半个小时吧,我找你的时候不到两点,你就从他房间里出来了。”
“一天半小时挺多了,”王俊说,“他每天抽出来给我的时间本来就没多少,十分二十分吧,现在又去鼓捣他的炮了。”
几人听了都挺无语,索明月翻了个白眼:“这王子殿下真金贵,限量使用,每天二十分钟。”
“噗”方倾被索明月的话逗笑了,索明月刚学说话,用词乱七八糟,往往有着出其不意的幽默感。
袁真也忍不住笑了,王俊羞愤道:“他忙啊,总是自己在那儿想事情,哪有多余时间分给我,他又不像浩海和瀚洋那么缠人,他现在还动不动就觉得我烦呢,总对我说你一边去”
方倾想了想说:“这倒是挺好,aha缠起人来”
他看到袁真,就不往下说了,袁真端着滴水盆走进了里间厨房。
“哎,王俊,今晚你们总不至于就二十分钟吧”方倾悄声问他,“你们可都是合法持证了。”
“我还想偷着问你呢,”王俊小声说,“之前我要吃避孕药,被他给骂了,他说他要吃aha的那种。”
“aha阻断剂啊”方倾问。
“是啊,”王俊把方倾和索明月搂到一起,“浩海和瀚洋有吗给我几粒吧,文逊可能会想吃。”
方倾叹道:“我没给他吃过啊,有副作用的。”
“什么副作用”王俊一听也紧张了,“会伤害身体吧,是药都不好,但我不想这么早有小孩儿啊,有小孩就不能跟着他四处去打仗了。”
“aha吃了会头痛、反胃,但临床试验有反应的人不多,大多数身体健壮的aha当天就把药给代谢掉了,”方倾说,“只是积少成多的话,恐怕还是会有影响,浩海这种动不动就被派出去冲锋陷阵的,我没让他吃过。”
“身体健壮的能代谢掉,那文逊可够呛,你还是给我oga能吃的吧,我偷偷吃,”王俊说,“对了,oga吃这药是啥副作用啊”
“信息素释放紊乱,每月发情期不准时,”方倾耸了耸肩,“我之前就挺紊乱的了,没觉得有什么。”
“那给我吧,饭钱还是饭后吃还是事后吃”王俊问完以后脸红了。
“吃了管三天,”方倾从裤兜里掏出一颗塑封小袋装的一粒粉色药丸,“饭前饭后都行。”
王俊猜想今晚可能就吧,撕开塑封袋拿了瓶矿泉水把药吃了,然后俩人一起看向索明月。
“没吃药,没小孩,”索明月摇摇头,“瀚洋说他跟宝宝谈过了,延期再来。”
“什么啊,”王俊无语,“瀚洋骗你就跟骗小孩似的。”
“不吃药,吃药不好,”索明月说,“有了就生。”
方倾支着下巴看着索明月:“你身体素质好,估计怀了也能开枪,当尹瀚洋的左膀右臂,我们俩不行,肯定怀了就给送驻地去了。”
王俊点点头,心有余悸地说:“可能还会把我送到他妈妈那里,那可太吓人了。”
“于总要把你送走,”索明月说,“让我留在这里,你回你医院爸爸那儿。”
“什么时候”方倾抬头问道。
“一天中午,吃饭时,他跟你爸爸说的。”
索明月的听力特别好,即使是邻桌的话,还是小声说的,他对自己的名字敏感,到底把于凯峰的这句话听到了。
“我才不回去,”方倾皱紧了眉头,“我怎么都不回去,唉,晚上咱们体检报告就出来了,闹心”
“体检报告咋了,”王俊说,“咱们又没病。”
“唉,你不懂。”方倾烦躁地晃了晃头。
袁真从里间走出来了,把一竹子编的瓢放到桌上:“炸虾片,吃吧。”
方倾伸手从里面拿,咔呲咔呲吃了起来。
他为什么这么怕体检
袁真抬眸看了方倾一眼,将围裙解下,挂到了门后,去洗了洗手,换上了白大褂,往小白楼里走。
王俊:“你去哪儿啊”